恍惚又似回到多年前大雨滂沱的夜里,我从钢琴兴趣班里下课出来,雨太大,没看清台阶,一下子摔了下去,膝盖摔得疼痛钻心。
杜问卿一如往常等在外面接我。
看我摔了,像只小豹子一样便冲了过来,查看我膝盖,而后便将我背起,一手撑着伞,一手托着我双腿,往医院疾步奔去。
雨夜,出租车紧俏,根本招不到一辆,我觉得伤没那么重,让他放我下来,他不肯,背着我生生跑了一个多小时才送到医院,明明初冬的天,他却热得满身大汗。
那年他削瘦却温暖的背,温暖了我整整一个冬。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屏幕时发现视线越发模糊得厉害,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两把,接听电话。
“提醒你下,可以出门了。”又是路锦桥,也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妖,约个见面三番四次的催。
我恼火:“临时有事,下次有机会再……”
“喂,姓萧的!”路锦桥打断我,语气冷硬,“我他妈是为你好,赶紧给我乖乖过来!”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为我好?”心里太多的事,让我态度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你这什么态度?我虽然没娶成你,没当你老公,可怎么也是朋友吧?再说了,你的小命可都是我救的!”
我尽量压下恼意,缓声:“我确实有事过不去,你要真为我好,以后少找我,别见面才是真为我好,朋友!”
“行,朋友你给我听好了,是路锦言的事,你爱来不来!”
“路锦言什么事?”我都没想到,刚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就急切地问了出来。
“哼!”路锦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九点,百嘉会所,顶层包房,见面再说!”
我锁起眉头思索几秒:“好,我找人去处理手头的事,我再过去。”
——
晚九点,我抵达百嘉会所。
进去报了路锦桥的名字,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侍应把我带到顶层的大包。
偌大的房间里流动着蓝紫色的光。
l型的黑色沙发上只有路锦桥一个人。
我想起那次在车里他强吻的先例,看到只他一人,心里闪过不安。
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在他对面拉了张凳子坐下:“说吧,路锦言的什么事?”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天生爱找虐?老三闷又冷,到底哪里好了,一个二个的全上赶着往他身上扑。”路锦桥语气里满是酸味。
“什么叫上赶着往他身上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他上赶着扑的我!”我听不得他说这话,索性露骨地给他顶回去,“你到底见过几个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啊?还一个二个的!”
路锦桥喝了口洋酒,眯着眸笑:“你他妈想套老子的话,小坏蛋,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