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拉仇恨,索性就拉到他们的底限上。”他低笑,将我抱到落地窗边的长排沙发里放下,而后拿起我一只脚,给我轻揉脚踝。
我全程震惊地瞪着他。
心里一面感动之余,又极度担心今晚的一幕幕让人传到路家人耳里去,我不怕我被路家人来对付,可我怕会对路锦言造成影响。
“没事,没事了!”我用手推他。
“萧副总,你没事吧?”萧俐装模作样地跑过来,一脸担心地提裙蹲下身,要接过路锦言的工作帮我看脚。
路锦言不着痕迹握着我的脚,没让她的手沾上半分。
萧俐微微有些尴尬,看向我的眼睛里面更似扎满了掺毒的针,嘴角却还笑着:“我去找酒店要点跌打酒!”
我和路锦言都不鸟她。
她站起身,突然唉哟一声便好巧不巧地倒在路锦言身上。
路锦言皱眉,但还是象征性地扶住她:“怎么了?”
“我头好痛,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痛,这会儿好像更严重了,言哥,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看看?”她装腔作势地一脸楚楚可怜。
我暗自好笑,抱起双臂看好戏。
路锦言凉凉看我,我对他挑眉,笑眯眯地示意他要怜香惜玉。
“我让你家人过来!”路锦言要去叫萧磊。
“不行,他们待会儿又要嫌我麻烦了,言哥还是送我去一趟,我们看完病马上回来好不好?我一直对你真心以待,为了你,我们全家现在连老宅子都没了,难道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吗?”
路锦言哪是她能拿捏得住的,拿起手机便打电话让助理过来。
等路锦言的助理赶过来,萧俐马上又伸伸腿伸伸胳膊,跟吃了神丹妙药似的,好了,哪还用去什么医院。
这一装没装到目的,但至少萧俐成功地把路锦言和我分开,而且从这会儿开始,她几乎是树獭一样寸步不离地紧挨在路锦言身边,包括他去抽烟她宁可吸二手烟也屁癫癫地跟着。
吴琼穿着一袭紫裙,像是凑巧经过我身边,顺势从桌上拿过一杯酒,递给我,冷笑:“野心再大,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撑得起这份野心的肚腹!二少风流也就罢了,三少这样严谨的男人,你以为会吃你在牢里学来的狐媚子这一套?刚才那样,就以为三少对你另眼相看了吗?别做梦了,不过是看你好上顺水推舟逗着玩玩而已。”
我发现,这位以表子出身,而后上位我萧家现主人的女人,说话似乎也随着现在的地位越来越有深意了。
至少,讽刺骂人不再像六年前那么直接彪悍。
我可还清楚记得,那时候她跑到我们家里又是撒泼又是卖惨,指着我爸的鼻子几乎用尽天下所有丑陋不堪又无耻恶俗的字眼。
“是啊,在摸男人心思这方面,哪个女人比得过表子,尤其是资深表子,对吧?”我回她同样毫无温度的笑:“原本我确实没什么野心,但被土匪逼急了,再没野心也会逼出来了,也只有野心比土匪更大,手段比土匪更狠,才能将卑鄙无耻的土匪赶尽杀绝呢。”
吴琼气得脸上厚厚的粉都要抖下来,“别得意得太早!我可记得二少今晚是说好要来陪你,可现在呢?以前二少虽花,每个女人至少会在他身边留上几个月到几年,可是你呢?这才多久啊,就坐冷板凳了,我们会一直等着,等到你失势那天,我们娘仨会把你这个萧家余孽吞得渣子都不剩!”
“拭目以待!”我拿杯子与她碰杯。
“吴琼!”这时,柏燕在她后面重拍了她的肩头。
吴琼回过头,柏燕胡乱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