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行。
我真是不该打这通电话。
心里越发懊悔到发痛。
再做第二餐的心思彻底消耗殆尽,我索性也不回欢悦居了,而是一个人去逛街,享受享受商场里人为制造出来的喜庆气氛。
转悠一会儿到了一处电影院门口。
大过年的,平时情侣最多最络绎不绝的地儿此刻行人廖廖无几。
难得的看电影不用排队,我兴冲冲地去买了一张最新上映贺岁片的票,又配齐热奶茶爆米花,兴致盎然地去放映大厅里看电影。
人真少,整整齐齐的座椅里没几排满的。
我挑了处靠后面但整排都空着的位置,心怀满足和喜庆的新年欢欣看起片子。
刚坐下,路锦言竟然在这时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问我这会儿又在干什么。
我老实告诉他在电影院看电影。
“哪个影院?”
“保南国际影城。”
他那边挂了。
我听着那头的嘟嘟盲音,无所谓地耸耸肩,收起手机专心看片。
剧情又温馨又搞笑,我好几次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
正当我毫无形象地用袖子擦眼角刚笑出来的泪时,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一个人。
我扭头看向他,华丽丽地被惊到了,瞪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路锦言抬手挠我的头发,嫌弃的样子:“这什么表情?我是鬼啊?”
“不不,您比鬼更可怕。”我望着他疲倦却依然英俊不凡的脸傻呵呵地笑,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看电影。”应该也是第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他一双大长腿在这样狭窄的座位里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最后总算勉强坐好,他靠到椅背上,还真的眯起双眼看电影。
我好心地提醒他:“都快放完了,你看得懂么?”
“嗯。”他继续盯着电影屏幕。
呢绒大衣的一角落在我腿上,我看到,悄悄伸手揪住了那一角。
衣料冷凉,还带着外面的寒风冽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傻动作,可就是想握住,心里那股好不容易被压制到无形的悸动再次震颤地在胸腔里窜跑个不停。
我跟他一样,将眼睛继续定到电影屏幕上,可后来都放了些什么,我压根就没看进去。
看了一会儿,我拿起旁边的爆米花桶,虽然猜想他不会吃,可还是象征性地往他那边递去。
那边根本没反应。
我又扭头看他,谁知,他早已靠在沙发椅里睡着了!
电影是喜庆的电影,所以声音一直都很吵很闹。
但就是这样喧嚣的环境里,他竟就这样睡着了。
我都不敢想象这些天他到底过得有多累。
将爆米花桶收回来,又放回另一边空着的座位上。
我的眼睛这次连屏幕都不想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