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袋子的手垂下,吊儿郎当地挑起眉头:“这么说,公司是不准备给我那笔钱了?”
“你要觉得不公,可以去劳动局告我们!”许明兰甩下一句话,转身利落回自己办公室去,走进门里,她又回过头,“但我奉劝你一句,有这时间不如赶紧去找其他赚钱的路子,是你造成了公司的损失,公司有权利不发你的试用工资,你就是告到天安门去,也占不了一分理!”
砰。
门被她甩上了。
我离开营销中心,像只丧家之犬。
除了小米过来苍白无力地安慰了我几句,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无不厌恶嫌弃至极。
明明外面秋阳高照,我却脊背阵阵发凉。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一个现实的圈子,他们每个人在这些圈子里都有自己的位置,可唯独我没有,我被隔离开来,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无法像他们一样泰然自若、如鱼得水地融入进去。
可我还退不了,因为只要想继续活着想报仇的话,我首先得生活,生活就得赚钱,赚到钱才能继续活着。
我去了人才市场。
溜了一圈,看到一个少儿艺术学院的招聘信息,招好几位老师,小提琴、钢琴、古筝、架子鼓等等。
我想也没想立马到那个招聘窗口去应聘。
虽不是全能,但这学院招的好几项乐器我都会。
我妈特别注意这些方面,从小就给我报各种培养班,舞蹈、美术、琴棋学过的都不少,我妈严苛,所以我都学得还不错,钢琴、小提琴、长笛、舞蹈、美术等等我有一堆的考级证书,不过都在萧家老宅我以前卧室的书柜,现在那仨婊把我家占了,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不过,不管有没有证书,这些吹拉弹奏的玩意儿我都可以手到擒来,小时候我特怨我妈,这会儿,倒是开始感谢她的严苛和不近人情。
和学院负责人谈了谈,她挺满意,让我拿证书给她看,我说我家出了些事,可能暂时拿不到,不过我可以先试用。
她想了想,让我把身份证给她。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递给她,六年前入狱时身份证一直押在狱警那里,出狱那会才拿到,现在十年的有效期都只剩四分之一了。
她对着电脑鼓捣了一下,随后脸色瞬变。
我心里咯噔下。
果然,她把身份证又扔了出来,语气再也没了刚才的谦和温善:“萧小姐,我们公司不收有前科的人。”
而后不管我怎么表决心,她都不再理会,反而举高手:“保安,请帮我把她轰走!”
我讪讪,没真的等保安来轰,自己便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那位负责人和旁边一个人的嘀咕:“杀人犯啊,我要敢收还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