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路正发愁怎么将云晓郡主弄到北齐,两国议事,从未有过女子出使的先例。大皇子的意思,又是要让云晓郡主这趟到北齐不能太引人注目。
他想到这儿,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硬生生将目光从托盘上挪开,他冷哼了一声,“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云晓郡主就可随意伤我北齐人?”
“大人恕罪!郡主年纪尚幼,又是闺阁女子,头一次见到北齐上使……”
“此事不能善罢甘休,就算她是女子,伤了本使事小,辱我北齐国体事大。”
“是是,大人之意,下官明白了。不如大人先养伤,下官马上将大人的意思回禀圣上?”
“也好,我就等卫国圣上给我北齐一个交代。”北齐使臣傲然说道,又拿出一个锦盒,“这是我国皇帝下给卫国圣上的国书。”
礼部官员心中暗骂一声小人得志,面上还是只能赔笑退出,又嘱咐驿丞小心伺候,最好不要让人惹这些北齐人。
驿丞苦着脸答应,别人不惹他们,可这些人要上街惹事,他也管不住啊。
总算北齐使臣这一队人进京路上都受了伤,忙着养伤,除了每日招青楼楚馆女子到馆驿陪着乐,偶尔上街嚣张外,总算没出大事。
礼部官员将北齐国书送进宫中,宁泽天召集众臣,大家一看北齐国书,不由勃然变色。
敖思寰假造国书割让顺州,萧诚不认那假国书,率兵与北齐骑兵周旋。而他回京之后,也马上派使分辨此事。
可北齐明帝的国书上,除了索要岁银,竟然还要卫国出百万白银赎回顺州十六府,若是不出银子,就得奉上顺州十六府。
卫国国中内乱纷纷,哪里还能拿出百万白银?北齐这是要趁机发兵卫国啊!
“圣上,此次北齐明帝寿辰还有太子册封之礼,我们派使前去北齐,还可与北齐分辨此事。”翁太傅朗声说道。
“太傅言之有理。圣上,臣听说楚大皇子因为顺州十六府之事,曾受明帝训斥。或许我们可以遣使游说。”宁允之赞成,只是提议要从北齐国中利害关系入手。
翁太傅是端方之人,宁允之却想的更实际。与北齐人分辨道理是不管用的,可楚浩与顺州十六府之事直接牵扯,还借着顺州战事将三皇子楚瀚压下,夺了夏家兵权。卫国找他疏通,机会更大。
“圣上,臣觉得宁世子所说可以一试。”翁太傅也不是冥顽不灵,听宁允之分析利害,点头附和。其他人也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先拖下赎银之事,去楚浩处游说。
北齐国内夏家倒台后,夏家的兵权归于谁家还未定,明帝也许想趁机打下卫国,可对楚浩来说,此时他还未收拢兵权,必定不想在此时发兵。
楚浩如今正忙着巩固势力,若能说动他,这场战事或许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