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饭心情很沉重。

他拥有救治阴脉的办法吗？

可以说有，可以说没有。

因为有办法的不是他，而是武虚，也唯有武虚，才有可能以莫大的力量替阴脉逆天改命。

床，很柔软，并且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和当初自己闻到的一模一样，估计是在阁楼内沾染上的药香。

白饭翻身，仰卧，喃喃：“武虚……”

“能！”

没有等白饭询问，武虚已经给予答案：“如果借助我的力量，想要延续莫问仙的性命很容易。”

“是吗？”白饭不置可否，没有对武虚的答案感到惊喜，而是继续开口：“什么是延续？”

延续性命？救治阴脉？

这两者冲突吗？不冲突。

但这答案并非白饭想要的，不冲突代表效果不一样。

“……你小子真是考虑的太周全，我想玩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武虚佩服。

“夸奖还是免了，我禁不起夸，容易飘。”白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他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直说，你如何救治阴脉。”

“一个简单，却又不简单的救治方法。”武虚道：“我有妙法，可以将阴脉转移到你的身上。”

白饭：“……”

“你也不用震惊，更不必陷入犹豫，阴脉对于你而言，没有效果，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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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饭默然，武虚补充道。

“阴脉对我绝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白饭将丝毫两字加重，生怕武虚又要玩弄语言上的技巧。

“你绝对不会死！”武虚说道：“甚至，阴脉能压制你体内过量的阳气，某种程度上讲，阴脉散发的阴气会调和你体内的恐怖阳气，虽然做不到阴阳平衡，但还是会稍微减缓你因为阳气过量而受到的痛苦，冰帝教你的极冰体残篇虽然不错，但压制久了，会出问题。”

闻言，白饭并未感受到喜悦。

“听你的话是说……会产生影响？”白饭眯了眯眼。

武虚将好处和他讲了个透彻，但真正的坏处，似乎还在隐瞒。

“没错，会！”武虚回复：“阴脉为何会使得女子无法存活十年？那是因为阴脉产生的阴气超越人类所能驾驭的范畴，人类的身体是世间最强大的身体，也是世间最脆弱的身体，阴脉面前，人类的生命脆弱如薄纸。”

“所以我能承受？”白饭面容平淡，未起波澜。

“我说过，你不说人，至少你体内阳气的量超越常人，阴脉产生的阴气会企图占据你的身体，可你自身的阳气又会保护自己的领土，两者碰撞，使得你处于一个端点，端点倾向哪一边，你的身体就会感受到那种痛苦，阳气过重，你会燥热难耐，阴气过浓，你会阴寒彻骨。”武虚语气潜藏着期待：“但，若你能将两股能量融汇贯通，达到阴阳调和的水准，你的身体，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吗？”白饭轻笑，单纯的笑，并未携带任何情绪。

听武虚的话，就好像是在说，过程是痛苦的，前景是美好的，可代价，似乎也很惨重，为什么不说呢……

三分之一的感情，会让他失去什么？

他不知道，甚至还会抱着侥幸心理去安慰自己，才三分之一，应该还是自己……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无私。

他甚至想过现在离开剑宗，头也不回的跑，放弃莫问仙这个最多才结识两天不到的小屁孩。

可是，他于心不忍，良心更是过不去。

他，陷入犹豫，所以才会很无奈。

白饭起身，盘坐，修炼。

……

剑宗，风起云涌。

可怕的剑意直冲云霄，在天空中，甚至隐隐出现透明长剑在不断的旋转。

那股剑意，强大到可以粉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