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水顽强地爬起,她倔强地与南宫寒野对视着,嘴角拉开一抹冷笑。
“怎么,不服气?”南宫寒野读出了她的心思。
“当然。”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无畏无惧,虽然半跪着,气势却压倒了他!这种感觉令他不快,他补上一脚,将她踢倒。“你不配!”
“你又配吗?”她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要在奶奶墓前完成对她这个无能孙子的控诉。“你知道多少?就凭着你妹妹的一己之言定我的罪?她做了多少坏事,你又知道多少?”
“你……”南宫寒野竟语塞起来。
“你不知道吧,你这个糊涂哥哥,简直就是个糊涂虫!”
他发誓,长这么大,敢这样骂他的,她是第一个!
不过,对方并不打算就此住口。
“她差点害死我的孩子,差点让我没命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吗?你有调查过吗?要害睿儿的从来不是我,而是她!”
“你说什么?”南宫寒野一时消化不了,他的目光变得茫然而急切。
洛映水根本不顾他的表情与心情,她今天只想发泄所有的怒火。
“奶奶是因为我而死的,但事情经过你了解过吗?一群狼狗猛然间向我扑来,她为了保护我……”说不下去了,情况太惨烈。
“你的意思是狗不是你放的?”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为什么不去调查呀,难道冤枉我是一件令你快活不已的事情吗?”
洛映水的语气不重,却直震得南宫寒野差点倒下,好在及进扶住了奶奶的墓碑。
是的,长时间来,他似乎因为某种怒火,而忘记了去求证事实。弥纱儿的死令他丧失了最为敏锐的判断力,他只是一味地恨她,怨她,惩罚她,而忘记了去寻找真相。
南宫寒野像变了一个人,他没有理睬身边的人儿,直接越过她,向远方的车子跑去,一转眼,车子消失在视线内。洛映水就这样被他抛弃在这里。
祭拜完奶奶,调节好情绪的洛映水还是决定回到南宫别墅。那里有她的睿儿,还有一堆扯不清的事情需要她去理清思路。
不求南宫寒野放过她,但她不想不明不白地离去。
的士停在半路上,前面是禁止外来车辆进去的。洛映水只好下车,慢慢地沿着公路行进。
环山公路,像一条飘带,一圈圈环绕着,从山底一直到山顶,洛映水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飘带上杂技演员,虽然浪漫,却极度危险。
她此时的处境就是这样。安妮回来了,她的狠毒与狡诈早就见识过。这一次,她又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对洛映水来讲,这一切不再可怕。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怕什么?只是,她害怕这个女人拿睿儿作戏,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自然保护能力,更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会不会像七年前的南宫寒雪一样,被安妮利用?
看来,她只有加强戒备,随时做好保护睿儿的准备了。
终于离南宫别墅不远了,记得没错的话,转过这个弯,便可以看到南宫别墅的全貌。洛映水累格了,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她有点承受不住,不得不停下略作休息。
小山上,突然蹿下一个身影,洛映水以为眼花了,细看之下,却看到了弥纯儿狼狈的脸。她的发凌乱地伏在头上,衣服上有拉扯间产生的裂痕,眼肿得高高的,脸上残留着泪痕。
显然,她并不甘心就此离开,在这里等待机会。
洛映水往后退了退,弥纯儿的离开多少与自己有关系,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弥纯儿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倒是膝盖一软,跪在了洛映水的面前。
“summer,不,洛小姐,救救我吧。”
洛映水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自己,那般无助,多少次也希望有人可以救她。对于眼前的弥纯儿,她有那么一丝的不忍与同情。
“我……能怎么救你?要不在山下城里给你租套房,你自己去找份工作吧。”她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但愿她可以从这件事里走出来,勇敢地面对生活。
“不!不是的!”弥纯儿不断地摇头,一只耳环早已经掉落,只剩下半对晃动在耳侧。“安妮,安妮肯定会杀了我的。”
又跟安妮有关。洛映水马上想起了弥纱儿的日记,当年她的进入,也是由安妮一手安排的。这个安妮,到底想做什么?
弥纯儿因为想到安妮而露出恐惧的神色,她进一步拉紧了洛映水的手。“求你,帮帮我。”
“我?”洛映水很想帮她,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需要我报警吗?”
“不要!”弥纯儿似乎很反感报警两个字,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要报警?那安妮来了谁保护她?自己吗?洛映水没有这个自信。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在这里随时都会被安妮发现。”弥纯儿担心地四周望望,洛映水点点头。她想起山腰处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弥纯儿现在这个样子,的确需要补充点食物。
“真是这样?”洛映水听完弥纯儿的讲述,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安妮当年不是已经成了南宫寒野的未婚妻了吗?她怎么后来又离开了,怎么要你来留住南宫寒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