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闭上眼,任凭护士怎么追问,就是一个字也不吐露。
等待死亡,她拒绝医生开出的任何药方,听任伤口发炎,感染。
“如果再不用药,她必死无疑。”医生无奈地摇头,离去。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显得平静而快乐。
院长亲自出现,试图劝服她用药,或转院,洛映水只用茫然和沉默回应。
“院长,你看。”护士匆忙走来,递给院长一张纸。院长匆忙一瞥,护士的声音很轻,洛映水逐渐退化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一两个词:欧阳先生,找……
这跟她没有关系,闭上眼,品味着伤口带来的痛楚,她竟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在南宫别墅的日子里,她几乎是伴着伤痛走过来的,那时,为了生存,她一次次地为自己处理伤口,鼓劲。现在,什么都不用了……
“照顾好她,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院长匆匆离去,洛映水很快陷入昏迷。
她发起了高烧,伤口感染,情况糟极了。她感觉到了细微的谈话声,还有身体被搬动的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叫她的名字。
是谁?她已经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想不起来。不过,以为可以死去了的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她像经历一场长途跋涉,疲累地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洛映月。
“月……”洛映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眼前的人儿分明地握着自己的手,传递着温度。月儿怎么会回来?
没等洛映月表达什么,她已被人扶起,细嫩的小手离开了自己。洛映水看到有医生陆续进来,而映月,正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搂在怀里。
这时,她才发现,进来的医生清一色的白色人种。
她到了哪里?
有人在说英语,妹妹不断地重复着:“thankyou。”
医生很快离开,妹妹重重的吁气声响起。她凑近病床对着她。“姐,好险!你总算脱离危险了。”说完,豆大的眼泪不断滑下。
洛映水满腹的疑问在看到妹妹落泪时咽下,她抬抬小手,想为妹妹擦掉眼泪,却无能为力。
有人代替了她,刚刚搂着妹妹的那个金发男子小心地为妹妹擦着眼泪,细心地就像对待异世珍宝。
门一时被推开,她听到妹妹在叫:“欧阳先生。”马上,欧阳不凡忧郁的脸出现在面前。洛映水终于有些明白。
“还好吗?”欧阳不凡在对上她的眼睛时,变得温柔,脸上的忧郁转眼消失。
“姐姐脱离危险了,真是谢谢你呀,欧阳先生。”坚强的妹妹数度哽咽,可见这次事故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太好了。”欧阳不凡快活地忘记回应洛映月的感谢,动情地握上了洛映水的手,“总算雨过天晴了,水儿,你放心,这里是英国,再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了。”
英国?
欧阳不凡眼里划过一抹失落,转而消失。“不想,菲丽太吵,太年轻,不应该找我这种中年男人。”淡淡的口吻,无所谓的表情,他希望身旁的女人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喜欢你就够了,不是吗?”
“我也喜欢你呀。”
车里气氛尴尬起来,洛映水转开了脸,借着欣赏车外的风景有意忽略欧阳不凡的话。欧阳不凡变得一本正经,单手掌握方向,另一只手伸向她的柔荑。“水儿,嫁给我,好吗?”
“哦,不,别这样!”洛映水像被开水烫到一般,急急抽离了小手。她反复地搓着手,仿佛要将他特有的气息搓去。
空气变得沉闷,欧阳不凡单手架车,在并不密集的车流中行进,脸上异常阴沉。他没有再看洛映水,默默地开车。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欧阳不凡取过手机放在耳边。“hello?”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变成了中文。“雪儿?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