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可作为南宫寒野的管家,她如果知道的话,为何不向老板报告呢?
疑团升起,她紧张地盯着红姐的脸,注视着她眼中细小的动作。但红姐早已收回目光,平静得如一块石头般站在那里。
洛映水想问清楚,却不敢问,她怕红姐真的知道了她的秘密,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只要一出口,孩子的危险程度就会加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映水不再愤怒,她试探着,就如淌水过河一般,谨慎得不敢错过红姐的哪怕一个细小的动作。
“洛小姐,豪门家族,要学会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保。少爷不过让你承认罪行,这样便可保住自己,当然,还有你想保护的别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腹部,洛映水几乎可以肯定,红姐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所以……,我想,聪明如你一定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时间静止一般,洛映水紧紧地盯了红姐足足一分钟,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并感受着孩子在腹中滑动的足迹……
红姐说得或许没错,承认错误于她,太残忍了一些,但对孩子,则是最好的保护。洛映水机械般地点点头,下定决心似的道:“好,我认错。”
洛映水被带到了南宫寒野的书房,他刚刚结束一场电视会谈,这会儿揪紧的眉头尚未放开,阴沉着面孔,若有所思地擎一杯红酒,细细品尝。
看到面色惨白,衣着不整的洛映水,他的眼睛闪了闪,越过她,看向红姐。
“怎么?”
“洛小姐说她想清楚了,决定向您承认错误。”就算比南宫寒野年长不少,红姐依旧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让她自己说!”身体一转,连同真皮沙发一起背对着她们。
红姐将洛映水推推,向她示意。
虽然下定了决心,可真要亲自抹黑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来时,洛映水还是感觉到了困难。她艰难地咽了半天的口水,最终才轻声道:“奶奶……是……我撞的。”
“道歉!”背对着她们的身体发出这样的命令。
“我……”唇抿了再抿,手握了再握,眼眶中的泪倔强地不肯滑下。她强忍着眼泪,双唇轻启。“对……不起!”
挺直的脊背与谦卑的话语格格不入,她的整个身体在反抗,每个细胞在鸣冤,这一切,南宫寒野都看不到。
“红姐。”南宫寒野终于转回了身体,不曾再看她一眼,“去医院找一个专业护士回来照顾奶奶,以后,奶奶的地盘,她,不能再踏进半步!”
摇摇手指,直接判了她死刑。洛映水咽咽口水,想要争辩,却被红姐的一记目光所制止。
“以后,她就负责院子的清洁工作。”
挥一挥手,嫌恶般将她们支了出来。
洛映水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整个灵魂出鞘了般,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逃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现在,她进入到一个无底的地狱,而这地狱,正是自己挖下的。
她甚至开始后起悔来,后悔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南宫寒野现在一定很开心吧,可以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可以为他最为可亲可爱的女人报仇,他一定觉得解气极了吧。
离开的红姐很快走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吃饭吧,要活下去,总要吃的。”随手将盘子放在一个花坛上,她转身走远。
“红姐。”洛映水叫住了她,真心地道:“谢谢。”
红姐连头都没有回,微微一点头,离开了她的视线。
抚着发痛的肩膀,洛映水皱起细眉,朝楼上走去。好久没有干粗活,再加上怀孕的缘故,她很容易就感到累。扫完不小的一个院子,她全身的骨头痛得就像要散架一般。
在楼梯尽头,她停下了脚步,安妮和harry站在过道里,两个人正在那里交谈。要回房间务必要从她们身边走过,洛映水将身体退了回来,等在那里。
harry优雅地晃动着头发卷卷的脑袋,直将一对长耳环晃得摇来摇去。习惯于将发侧扎,耳环刚好露出来,衬托出完美而修长的脖子。
她刻意在安妮面前展示她的耳环,还不忘用小手捋捋,以便于安妮看得更加真切。
“怎么样?漂亮吧。”她笑得开怀,完全不将安妮放在眼里。“这是野送的,生日礼物。”
将身体放低,斜靠在墙边,这样,安妮才能看到她的头顶。近一米七安妮站在一米七八的harry面前,总显得气势不足。
有意抬高胸脯,安妮用完美的身材向她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