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双手在安妮身体上碰过,她就忍不住要拒绝他的碰触。这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的她,当然也知道,这双手曾在不少女人的身上流连过,但那是感觉是遥远的,模糊的,甚至是不真切的。昨晚……
昨晚他与安妮亲密的照片扎眼地登在各大报纸杂志的最头条,各大媒体力求完美地展现这美好的一刻,那照要多清晰,有多清晰。那双握在安妮腰部的手,还有那副陶醉的面孔,此时,竟清晰地展现在洛映水的脑海。
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一翻身,她选择背对着他。
南宫寒野毫不客气……
站在远远的地方,洛映水拢拢肩膀,就算有阳光,她仍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是由心而生的。
远处,矗立着一块墓碑,占据了墓园最好的一个位置,也是墓园里最显眼,最奢华的一块。
碑前,坐着一个背影挺拔的男子,正是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并没有如往日般搂着她进入梦乡,而是丢过一套衣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他对着的正是弥纱儿的墓,她已经死了三个月了,而她——洛映水,也在南宫别墅呆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要说她有什么收获,便是腹中的这个孩子。
南宫寒野的身体如固定了一般,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连动都没有动过。深情的目光落在墓碑那张泛白的照片上,修长的手指抚着那张带笑的脸,就如真实地抚摸着最爱的人的脸。
弥纱儿,你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洛映水想。
目光忍不住再次缠绕在南宫寒野英挺的背部。背对着自己的南宫寒野少了一份阴鸷,多了一份帅气。让人忍不住想,拥有这样背部的男人定是一个帅气热情的男人。
他是帅气的,却并不热情。冷漠,无情,是她感受到的最多的。
三个月,对洛映水来说,无异于三年,她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足以影响她一生!
对于南宫寒野来说,不过三天吧。
看他流露出来的那种对弥纱儿的深爱,让她忍不住想,他们就像刚刚分开三天的恋人,再见时这般难舍难分!
他为什么带她来?洛映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原以为他带自己来是向弥纱儿表示忏悔和歉意的,可站了这么久,他没有吩咐她做任何事情,只让她干等在这里,胡乱地进行猜测。
高大的背影猛然站起,转过身来时,一脸阴鸷。
他要做什么?洛映水被他的表情吓坏,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锐利的目光分明地射向她!
他从怀中一摸,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在手中——枪!
他要杀她!
呯呯呯,连响三声,子弹带着风声从她耳边飞过,这一切,发生在数秒之内,洛映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本能地闭紧眼,等待痛苦的穿透。
一切都没有发生,枪声停下,有男人的闷哼声响起,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就在背后!
洛映水急转身,惊讶地发现,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男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搂着肩头。两个血洞从在肩膀处,滚滚地涌出鲜血!还有一枪打在脚上,同样流着血。
“啊……呀……”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连连退后,身后的南宫寒野伸手一勾,将她带入怀中。
十分感激地看一眼南宫寒野,这样的情况下,她确实需要一个怀抱。
南宫寒野冷冷地看着倒下的那名男子,撇撇嘴,拉开唇的同时展示出一抹冷酷。“去告诉你的老板、我的父亲,有些事情不能太做多,做多了小心小命不保!”
男子看到南宫寒野并不置自己于死地,便跌跌撞撞站起,歪歪倒倒地跑向远处。
“你……怎么知道是你父亲干的?”从惊吓中醒转,洛映水小心地问。
“呵,你认为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老父亲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吗?怎么?被老板灭口的感觉怎么样?”
“老板?”洛映水莫名其妙,重复他的话。南宫寒野将她放开,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你为什么说你父亲是我的老板?”跟随而上,选择坐在后座,不想与他挨得太近。洛映水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总是喜欢将自己和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回答,南宫寒野猛踩油门,一个加速,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墓园外。
洛映水被摔在座椅上,害怕身体再次滚动伤到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紧紧趴在椅子上,拉紧安全带借以固定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