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处丛林之中却体验不到丝毫草木清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腐臭味以及难以言说的各种体味,这些混杂的恶心气味充斥在鼻息间,即使如此木橦依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把握时间该睡就睡,尽可能的保证充分休息,睡眠可以加速她的伤势自愈。
“哔——”
“哔——”
刺耳的声响在耳边炸裂,木橦忽然惊醒,一身冷汗就像是被突然通电的仪器,全身一个激灵,僵硬的颤动着。
宽敞的空地上多了许多人,他们全部顶着同一张面孔,无论男女高矮胖瘦,那张脸一模一样。
整齐划一的脸,统一的制服,木橦所看到的一切透着一股诡异失真,类似古董传相机的模糊画面,似幻似真。
意识一点一点的回笼,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放慢的画面逐渐正常。
木橦环视四周,原本在小窝棚里休息的人陆陆续续全部钻了出来。
她的观察没能持续太久,很快被扔到了一艘帆艇甲板上,与她同样被甩上去的有近一百人。
绿色迷彩纹路的飞艇甲板上挤满了人。
飞艇升空,距离地面六十米左右,在巨树繁茂枝叶上方空隙处慢悠悠的朝前行驶,穿过茂密的丛林,环绕沙滩前进,绕到了营地的西北方向。
这里的植被分布明显与之前的巨树丛林有着极大的区别,植物高度矮了许多,路上植物以灌木丛为主,遍布着绿色的苔藓,而藤蔓纠缠弯折的红树林树干大部分淹没在海水里。
穿着兽皮甲的驯养员每隔一段距离会踹下去几个人,也不解释原因说明规则。
木橦明白要不了多久她也会被踹下去。
踹人的频率并不是固定的,间隔在一公里左右,每次会踹下去五六个人。
木橦从空中坠落,噗通一下扎进了水里。
冰冷的海水让木橦一个激灵,双臂展开滑动迅速游到一颗红树边,用力爬了上去,浑身湿答答的靠在树干上。
这里是密林深处,放眼望去,密集的海树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一起,空气湿热,连呼吸里也充满了水汽濡湿的感觉。
头上的迷彩飞艇在将人踹下之后很快消失不见,连个船屁股也看不见了。
这是一片海树林,绝大部分淹没在海水里,茂密的植被盘亘的树干组成了水上陆地部分。
木橦并没有蠢蠢的以为自己被释放得到了自由,此时的她不过只是被放出笼子去学习狩猎的猎犬而已,学不会,饿死,学会被抓回去,怎样都不会是个好结果。
这个驯炼营打的一手好算盘。
木橦将自己散乱的思绪收起,观察四周的环境。
木橦倚靠着树干,紧紧的贴着茂密的树叶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极为小心,极力变得绵长,只怕发出丁点声响。
危险来的太快。
耳朵竖起仔细的分辨着不远处的声音,那只有着墨绿色眼珠,水陆双栖的野兽还没有走远。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身体僵硬的仿佛生锈的机械,木橦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或是情绪变化,她只是继续坚持保持着安静不动的状态,仿佛僵硬疼痛的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就在距离木橦不到五米的另一根泡在水中的树干上,一只潜水鳄正懒洋洋的趴着,露出一双眼睛在水面上。
正身长近十米,浑身覆盖菱格状甲壳,血盆大口,粗壮的四肢,占据身体近三分之一长度的粗大尾巴,这只浅水鳄从水面探出脑袋,褐色的眼睛饥渴的盯着不远处的猎物,也就是木橦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