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母亲嘱咐说,让您,少,少喝点酒!”刘阿姨小心地说。
“没事,我没事。以珩在,你们不用担心。”说完,方希悠就上楼了。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从头顶冲了下来,方希悠闭着眼,脑子里,好像跟空了一样。
这样,挺好的。
冲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头发还没干。
拿起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有苏以珩的。
看样子他已经来了,知道她在洗澡就了。
不过,也还有霍漱清的。
方希悠赶紧戴上干发巾,穿好浴袍下楼了。
苏以珩在楼下沙发上坐着等她。
“你等久了吗?”方希悠问。
“没有,刚到一会儿,我看见你把酒杯拿出来了?”苏以珩道。
“嗯,陪我喝两杯?”方希悠道。
“你看我带的夜宵,就不适合红酒。”苏以珩起身,走向餐厅。
“我怀疑你是我妈派来的探子,专门监视我的。”方希悠道。
“切,我监视你干嘛?你一个人在家里,我怕你喝多了撒酒疯出事,这总行了吧?”苏以珩说着,打开了餐桌上的餐盒。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哇,你居然买来了这个?”方希悠惊道。
是她最喜欢的那家老店的招牌老鸭汤,还有其他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方希悠看着苏以珩笑了下,没有说破,她知道的,苏以珩一定是老早就打电话让那家店给她煲了这汤,闻着就是她喜欢的独特。
苏以珩,总是细心,那么细心。
可是,方希悠不去想,一个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的时候,才会细心。只有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用心去琢磨她的喜好。而苏以珩,琢磨了她二十几年!
“来,开始吃吧!”苏以珩说着,从厨房取了碗筷还有勺子过来。
“你也吃?”方希悠问。
“要不然呢?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苏以珩道。
“难道那山里面没得吃?”方希悠看着苏以珩,问。
这么问着,方希悠的心里还是疼了下。
曾泉是不是也吃的不好?他也是挺挑剔的一个人,在那村里待了这么久,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了。
“没有啊,吃还是有,就是没有家里好吃而已。今天是迦因给我们做菜,颖之和阿泉都说比村里的人做的好吃多了,虽然迦因也可能发挥失常了。”苏以珩笑了下,道。
方希悠“哦”了一声。
苏以珩看了她一眼,她眼里的复杂情绪,苏以珩还是捕捉到了。
“没事,你别担心。”他说。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方希悠说着,开始拿着勺子舀汤了。
苏以珩看着她,没说话。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坦诚一点不好吗?要不是她这样,怎么会和阿泉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在那边体验一下生活?”方希悠问。
“明天我要去看一个项目,怎么都谈不下来。那帮洋鬼子,都穷成那样了,还不愿意卖。”苏以珩道。
方希悠看了他一眼,道:“就那个,地中海的港口?”
苏以珩点头,道:“你有什么主意?”
“他们担心的是环保问题吧?”方希悠问。
“嗯,谈了很多次都是这样,环保组织啊人权组织啊什么的,总是抗议。市政府要跟我们签协议,可总是被这些抗议给——”苏以珩道。
“那你就派人去和各个组织的领导谈,问清楚他们到底要什么?逐个攻破。不过,就眼下的情形看,关键还是工作岗位问题,他们闹来闹去,说到底还是想要让你们公司雇佣当地人。毕竟那边现在就业率太低,实在是——”方希悠道。
“雇佣当地人到是没关系,可你知道那些欧洲人有多懒。之前在欧洲那边投资的一些公司,咱们国内的还有国外的,都被当地雇员给折腾死了。干活少不说,还动不动这要求那要求的,你要是不答应他,工会就来找你麻烦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就说啊,现在谁让我去欧洲投资,谁就直接给我滚蛋,我这哪是去赚钱去了?纯粹就是给自己找祖宗去了!”苏以珩道。
方希悠不禁笑了,道:“福利社会就是这样,人都有惰性,享受惯了自然不想辛苦工作。可是我们中国人的钱又不是风吹来的,这么三十几年开放,多少的人一分一分从发达国家给我们挣来的。现在倒好,他们躺在床上享受惯了,没钱了,我们中国公司给他们工作机会,还要这样——唉!”
“是啊!这要不是因为那个港口太重要,我才懒得去管这事儿呢!”苏以珩道。
“你没找找你的一些老朋友来帮帮忙吗?你在那边,人脉不是很可以的吗?”方希悠问。
“我都试过了,可是没用啊,谁能左右民意呢?现在真觉得啊,这些民意,简直就是民粹,不识时务的死脑筋!”苏以珩叹道,“我啊,还是慢慢去试吧!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总得完成才是!”
方希悠笑了下,没说话。
“怎么,你不问问我,他在那边怎么样?”苏以珩看着方希悠,问。
“应该很快活吧!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了,会不开心吗?”方希悠道。
“你这——”苏以珩道。
“这么大个人,因为他一个人的鲁莽举动,把多少人陷在里面为难,他以为他是三岁还是五岁?这么分不清轻重?”方希悠道。
苏以珩听出来了,她,生气了。
“他在那边做研究呢!”苏以珩道。
“研究?”方希悠愣住了。
苏以珩点头,道:“他也和我说了。其实,希悠,他并没有放弃,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寻找突破。我觉得,未尝不是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