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信任他,您培养了他那么多年,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这么多年,他做的种种,难道您就不仔细想想,他值得您寄予厚望吗?他能担得起你们给他的重任吗?他根本做不到,他只知道逃避,只知道抱怨周围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配得上那份重任?”方希悠道。
“希悠,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说他,你——”父亲道,“我知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对他有怨言,你可以有怨言,这很正常,可是你不能这样针对他!他是有很多的缺点,谁没有缺点?你没有还是我没有?他现在是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是最需要你在身边支持他的时候,他需要你帮他走出这个过程,而你非但不去帮他,你不理解他,还这样说他否定他,希悠,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你爱了一辈子的人吗?你的爱情,就是这样轻飘飘吗?”
方希悠怔住了,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爱他,你爱他爱的愿意付出一切,你把他当做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可是,看来我错了,我看错了,我理解错了。你心里,想的只有你,你根本就不爱他!当初要和他结婚的时候说的什么,你的幸福就是他,如果不能嫁给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可是现在,现在他最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支持他,你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陷进这个坑里出不来吗?”父亲道。
方希悠闭上了双眼。
“希悠,”父亲放缓了语气,劝道,“爸爸知道你难受,知道你痛苦,可是,现在不是在这里置气的时候。泉儿这件事很严重,你应该清楚,如果现在不是你在他身边帮他,那么,你们两个就真的只有离婚一条路,你们,以后恐怕连朋友都不能做。难道你就想看着你们走向这样的结局吗,希悠?”
方希悠沉默了,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方慕白的办公室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是他的一个部下来找他谈工作了,他便对女儿说:“好了,话,我就和你说这么多,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发完脾气,使使性子,早点做正事去!”
说完,方慕白就挂了电话,下属进来了。
方希悠把手机放在腿上,看向阳台。
“二舅的电话?”姬云期走过来,坐在方希悠的旁边,方希悠点头。
“劝你回去找阿泉?”姬云期问。
方希悠看着姬云期,道:“我爸啊,一直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现在事实证明,在他心里,那个儿子比我这个亲女儿重要。”
“你真的这么以为吗?”姬云期问。
方希悠苦笑了,看着这个表嫂,道:“难道不是吗?我和他都这样了,我爸还要帮着他,让我去找他,帮他——”
姬云期笑着,看着方希悠。
“怎么了?你笑什么?”方希悠问。
姬云期摇头,道:“你真的觉得二舅是因为喜欢喜欢阿泉才把他当做儿子一样?”
方希悠看着姬云期。
“当然,你们两家关系好,二舅的确会那么做。可是,那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姬云期道。
“否则,还能是什么?”方希悠道。
姬云期笑了,拉着方希悠的手,道:“你啊,我们不说了,既然我们是来散心的,就去好好散心好了,你的假期也没两天的,我们要趁着这几天赶紧疯狂一下,烦心的事就别去想了。走,赶紧换泳衣去游泳,哎呀,这阳光沙滩,真是爱死了!”
说着,姬云期就赶紧去换衣服了,方希悠看着嫂子的样子,想起刚才她欲言又止——
阿泉,真的——
算了,不想了,她不去想他了。
阳台外面是专用的泳池,姬云期已经来回游了好几圈,方希悠依旧坐在池边没有动。
“干嘛不来玩?我给你涂防晒?”姬云期从水里出来,问道。
“我想这样晒晒太阳。”方希悠把墨镜推到头顶,看着表嫂擦着身上的水。
说是表嫂,可姬云期的年纪比方希悠小,只不过因为方家是非常注重辈分的,所以自从姬云期和方希悠的表哥顾长清结婚后,方希悠就把她叫“嫂子”了。
“来,涂个防晒油,把你晒均匀一点,等你回去一上班,哇塞,回头率百分之一千!简直就是一位巧克力美人儿嘛!”姬云期笑着道。
方希悠笑了,道:“还是把你变成巧克力美人,让我哥好好吃个饱!”
说着,方希悠起身了,拉着姬云期趴在躺椅上。
姬云期笑着,就趴了上去,伸手解开了比基尼的带子。
方希悠笑了,道:“你还真是大胆,怪不得我哥那么爱你。”
“我跟你说啊,男人都是一个想法,希望自己的老婆呢,出了门是贵妇,上了床是荡妇,这就是男人的心理。”姬云期道。
方希悠含笑不语,把防晒油倒在手上揉搓着,给姬云期涂了上去。
是啊,男人都是一样的,苏凡能做到,所以霍漱清总是对她恋恋不舍。
“你没给文姨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吗?”姬云期问。
“没有,我刚才接到的是第一个电话。”方希悠道。
“曾家也是不知道怎么了,肯定在哪里犯了太岁,要不然怎么这些年尽出这些邪事儿。”姬云期道。
“怎么就是邪事了?”方希悠道。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人打了五枪,差点连命都没了。这好不容易活了吧,这,唉!”姬云期叹道。
感觉到方希悠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姬云期便笑着说:“都是迷信啦!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这些事也都解释的痛,人祸而已。”
方希悠沉默不语。
海风,从远处吹了过来,吹动着头顶那宽阔巨大的椰树叶子轻轻摆动着。
方希悠望着不远处那碧蓝的大海,任由海风吹动着自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