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明白薛素那个贱蹄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男人被她迷的好像丢了魂,与一个有夫之妇夜里私会,也不怕被高大健壮的楚瞎子捉奸在床。
因为天色黑沉,根本看不清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庞,也就无从分别抱在怀里的到底是谁。
见她一直没动,王佑卿以为薛素想明白了,心中暗喜,修长手指灵活的解开腰间的系带,将手探入其中……
等到一切全都结束后,薛月趁王佑卿不注意,偷偷将男人腰间挂着的玉佩摘了下来,塞进怀里。
王家是安宁村的大户,除了王佑卿外,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别人随身带着玉佩。
腿间传来阵阵刺痛,腰身同样发麻,实在羞耻极了。
薛月到底也是个黄花大姑娘,今晚刚破身,到底有些挨不住,若是光线再明亮些,就能看到她苍白的面色以及红肿似核桃般的双眼。
不过她自己并不觉得苦恼,甚至轻轻咬着红唇,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婚前失贞对女子而言肯定是不名誉的,但王佑卿却是她爱了数年的情郎,现在跟这人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信自己当不了王夫人。
“素娘,我会对你好的……明日,明日酉时我还在杏花亭等你。”
薛月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撇撇嘴,趁着天还没亮,踉跄往薛家的方向跑。
把银钗跟字条送到薛家后,薛素还准备赚些银钱,哪有功夫管那家子的污糟事?
这天她准备了不少杨柳露紧肤膏,背着包袱直接往城里走。
刚经过薛家,就看到薛月坐在小杌子上洗衣裳。
听到脚步声,薛月抬眼扫见了薛素,看着女人白皙匀净的面皮以及在日头底下显得越发红艳的唇瓣,她心口便堵得慌。
想起每回做那档子事时,王佑卿口里叫的都是这贱人的名字,新仇旧恨便齐齐涌出,像钝刀子割肉般。
感受到薛月掺杂着怒意的火热目光,薛素杏眼闪了闪,看着她那好堂妹放下手中的衣裳,直直朝着自己冲过来。
薛月心中又嫉又恨,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咬牙道:
“素娘,你还不知道吧,今年我肯定会嫁给佑卿。”
故作惊诧轻咦一声,浓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薛素问:
“你这么有把握?”
“自然,佑卿简直爱极了我,现在已经琢磨着要提亲了,还送了我一支银钗……”
边说着,薛月边伸手扶着鬓间斜斜插着的梅花钗,想起这物先前还到过自己手里,薛素强忍着嗤笑出声的冲动,佯作镇定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身为姐姐,便提前恭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了。”
这话的确出于真心,王佑卿跟薛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凑做一对也省的祸害别人。
薛月不死心的打量着她,反复看了数次也未在女人面上发现半点不甘心的神情,心中认定了薛素在装模作样。
嫁给了个又瞎又瘸的残废,听说那人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薛素皮相生的好又如何?她命不好就行了。
瞥了眼薛素背着的包袱,她问:“素娘这是要进城?”
“我做了些绣样,正好拿到泾阳城里换些银子。”
闻言薛月也没起疑心,毕竟早已离世的薛母就会一手好绣活,薛素身为她的女儿,会刺绣也没什么稀罕的。
临走时薛素深深看了一眼她,发现薛月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媚劲儿,走路时扭腰摆臀,半点不像个姑娘家,反而跟成亲了的少妇一般,约莫早就跟王佑卿成事了。
掩唇轻笑一声,女人加快脚步往泾阳城的方向走。
今日那位胡小姐也在刘家米铺,若是生意谈的好,她置办私馆的事情说不定就有着落了。
只要一想到银子流水似的往怀中涌,薛素心中便喜得不行,柔润杏眼中似含着水儿,晶亮连连。
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刘家,薛素刚被翠芙领到卧房时,便扫见桌前坐了两名身形虚胖的女子,其中之一是刘怡卿,而另外那位,肯定就是那位皇商家中的小姐。
前世在京城呆过一阵子,薛素也见识了些风土人情,冲着胡小姐虚虚福了福身。
刘怡卿冲着丫鬟摆摆手,翠芙给薛素上了茶后便识趣的退下,屋里只剩三个女人。
“薛姐姐,杨柳露紧肤膏胡小姐都用了几日,只觉得这两样再好不过了,就是分量饶有不足,亏得你今日又进城了。”
近一个月不见,刘怡卿身形又纤瘦许多,五官不再挤做一团辨不清模样,身段看着也比先前纤细不少,虽仍比常人胖了些,但看着总算没那般惊人了。
胡小姐转头打量着薛素,她一开始便知道这妇人住在村里,原以为会是个灰头土脸的粗糙女子。此刻一看,竟有些吃惊的发现这村妇竟养的不错,虽然略瘦了些,但略带笑意白净秀美的面庞,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坦。
“我比怡卿略大些,就叫你素娘吧。”
薛素手心端着装满热茶的瓷盏,吹散了飘飘逸散的水汽,笑着点头。
“杨柳露跟紧肤膏对我有用,日后素娘将这两样物事送到刘家米铺时,能否帮我也带一份?”
伸手将包袱里的杨柳露跟紧肤膏取出来,因为先前用的瓷瓶实在太过粗糙,女子惯是喜欢精巧细致的器皿,薛素前几日就在村里的窑工那里买了些白瓷瓶,用来盛放这些脂膏汤水。
听罢薛素连连点头:“杨柳露跟紧肤膏都是小妇人做的,既然胡小姐觉得不错,下回一并带来便是。”
中午刘怡卿非要留薛素在家里用饭,刘家在泾阳城里也能称上大户,厨子的手艺当真不差。
薛素喝了小半碗清汤,伸手扇了扇,只觉得屋里太过闷热。
刘怡卿扫了一眼,笑盈盈道:
“这碗清炖甲鱼汤是厨子的拿手好菜,我平日里最爱喝这个,薛姐姐觉得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