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说偌大一个王家，对陈家一家人心存善意的，最让陈禹觉得亲近的，也是这位老太太了。

“妈！”看到张文英，王素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搀扶，眼眶变得有些湿润，道：“给您拜年了，你怎么还出来了？”

老太太抓住王素云的手，神色激动而带一丝欣慰，笑着说道：“怕你不知道怎么进门儿，出来接接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着，老太太眼眶有点湿润。

王素云和王家闹翻，老太太在中间也很不好过，很想女儿，现在终于看到女儿一家像寻常家庭一样来拜年，却是心情大好。

“妈！”王素云也不由得有点哽咽，说道：“是女儿的错，以前过年都没回来看您！”

“这怪不了你，是老爷子倔着！”老太太说着，拍着女儿的手，看向陈闻方，道：“闻方也来了，过年好啊！”

“妈，过年好！”陈闻方连忙放下东西，恭恭敬敬地鞠躬，“妈，给您拜年了。还有各位，新年好！”

相比老太，那几个簇拥着老太的女人们就显得冷淡多了，一个个看了陈闻方一眼，爱搭不理。

唯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中年女子点头，回了一句过年好。

陈闻方对此也早有预料，并不以为意。

“小禹，来，来，乖外孙，让姥姥看看！”老太看了一眼身边的晚辈，对他们的态度也很了然，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而朝陈禹招手，笑眯眯说道：“最近读书成绩怎么样啊？”

听到这种问题，陈禹心头是很无奈的。

不过，对着和蔼的老太，陈禹还是心怀尊敬，连忙说道：“姥姥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好，好，新年好！”张文英开怀道：“来跟姥姥先进屋，姥姥问你，去年读书的成绩怎么样？”

陈禹去年，在后来连学校都没有去过了，哪来的成绩？

不过陈禹只能回答道：“还行！”

老太太闻言笑笑，说道：“还行就好，小禹你六月就该高考了，争取考到帝京来啊！”

陈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一个年轻女子忽而说道：“奶奶，你太看得起陈禹表弟了，他的成绩在小县城的学校里都只处于中等，就算考来帝京，也只能考取一些不入流的野鸡学校而已。就这种学校何必朝帝京凑？在江南江北那地方混个几年还好看一点。免得啊……他来了帝京，被帝京其他世家知道了，丢了我们王家的脸呢！”

老太太闻言皱眉，说道：“晴儿，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叫晴儿的女子嘻嘻一笑，对张文英的喝叱不以为意。

陈禹看了一眼这女子，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这女子叫王雪晴，是他三舅王景昌的小女儿，清北大学的研究生！

相比王成王筱筱之辈，在去年三月来帝京的那一次，王雪晴倒是没有参与欺负折辱陈禹，但她一向比较高傲，对陈禹也是不屑一顾就是。

王素云心里不快，她在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但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那么好欺负，她淡淡说道：“现在小禹可没有在县城读书，而是在江市的玄武中学。至于以后的出路，不会比谁差就是！”

王雪晴淡淡一笑，显然是不信，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王素云有点恼火，但也不好和晚辈争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七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