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平的气场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真的很强大,他所到之处,方圆百米就都是他了。
费丽莎定定的看着越走越近的盛南平,剪着光头的盛南平看着更加硬朗英气,醒目逼人的眉眼,像一道炫目的强光,晃的费丽莎的眼睛有些疼。
这一生,她大概是最后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同盛南平在一起了!
费丽莎心神激荡,眼圈不由发红,紧紧的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盛南平闲庭信步般走来,黑风衣里面一如既往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如同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除却周身流转的戾气以及夹杂的血腥杀机。
他站定在距离费丽莎三米远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女人,他盯着费丽莎看了半晌,才沉沉地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屡次三番的加害她?”
盛南平的语速很慢,但费丽莎听出来了,盛南平已经处在暴怒情绪的边缘,因为他的神情阴冷,声音也是又沉又冷。
而盛南平此刻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就像他问出的问题一样,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距离。
他们都是行家,知道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尤其对于盛南平,这个距离便于他用枪,利于他发动擅长的飞镖。
费丽莎唇角勾起抹凄楚自嘲的弧度,声音涩哑的开口,“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甘心情愿做的副手的,这是为什么吗?你那么聪明,这些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盛南平皱了皱眉头,“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战友,当做手下,当做最得力的伙伴,甚至是妹妹的。”
“战友?伙伴?妹妹?”费丽莎凄惶又痛楚的笑了一下,“我曾以为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因为在我们那个世界的规矩里,爱是累赘,是一个人的软肋和弱点,是要被舍弃的东西。
所以我情愿做的你战友,手下,可是你呢,你却爱上了那个女人,让她成了你的软肋,她令你再也不能无坚不摧,狠厉决绝了!
她改变了你,伤害了你,可你却执迷不悟,被她迷晕了头脑,我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拯救你,我是为了你才想除去她......”
“你闭嘴!”
费丽莎被盛南平冰冷刺骨的目光一扫,脸色变白,真的噤了声,咽回了后面的话。
盛南平皱起了眉头,薄唇抿成一线冰冷的弧度,因为距离不远,费丽莎清楚地看见盛南平黑眸里涌动着懊恼怒意。
“今天我才发现,你不但残忍自私,而且还巧舌如簧,你当年不顾我的命令,擅自对周沫的车子开枪,将她的车子逼落山坡,让我背上杀妻的罪名,让我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里,你这是为我好吗?
周沫改头换面刚刚回国的时候,我做亲子鉴定,你偷偷改变了鉴定结果,让我的儿女没有办法跟他们的亲妈相认,你这是为我好吗?
你指使解斌对周沫开枪,结果打中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这是为我好吗?
你杀死了胡菱儿,嫁祸给周沫,让她寝食难安,抑郁自杀,你这也是为我好吗?”
盛南平的声音冷如寒冰,话语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憎恶之意:“费丽莎,你怎么敢这么欺辱我的智商,屡次三番的迫害我盛南平的妻子呢!”
费丽莎没想到盛南平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将她这么多年做过的坏事都掌握在手中了。
一瞬间,她心中侥幸的堡垒还有拼死狡辩的防线轰然坍塌了。
费丽莎全身的血都凉了,胸口的位置好像破了个大洞,任由汹涌的寒风吹来灌去,令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不需要盛南平再说什么了,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盛南平要杀了她了!
费丽莎又是害怕又是难过,终于流下了眼泪,“南平,我知道我错了,看在我跟随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为你受了那么多次伤的份上,你原谅我一次吧......”
“现在你想跟我卖惨了?当你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迫害周沫时,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费丽莎咬着牙,直到此时此刻,她也不愿意听见盛南平对周沫的维护。
但在盛南平酷冷的威严下,为了活命,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着,“南平,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跟在费丽莎身后的那些亡命徒,都是贼精贼精的,他们侧耳倾听着费丽莎和盛南平的谈话,基本了解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他们不由在心里暗骂盛南平铁石心肠,瞎了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