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这话放在了心上。
雪下的很大,孟阶和谢光一同走过左顺门。趴在雪地上挨打的众官员看到孟阶,都愤而起身扑过来,两人面不改sè,看着锦衣卫校尉将他们拘起来。
赵熙之被打的最重,下身已是模糊一片,他挣扎着爬过来,怒狠狠的看着孟阶,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老师这般提拔于你,你竟然忘恩负义,和这个狗贼搅合在一起陷害老师……”
孟阶看到谢光的脸sè越来越青,他敛了敛眸子,慢慢走到赵熙之面前蹲下。赵熙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身子颤了一下,又愤怒的对着孟阶啐了一口。
孟阶躲避不及,正好啐到了他脸上。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大人……”后面立即有官员递过来一张绸巾。
孟阶却没有接,他低头扫了一眼赵熙之指着他的左手,慢慢抬起白底黑帮的皂靴捻了上去。不等赵熙之叫出声,孟阶又捏住他的下颌,眸中戾气极重,“赵大人,我念在昔日同门的情分上告诫你一声。好自为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han而栗。
孟阶的力气很大,赵熙之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脸sè憋的通红,眼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恐惧。孟阶这才放开了他,接过绸巾,将啐在脸上的唾沫擦去。
谢光冷眼看着这一切,扯了扯嘴角和孟阶道,“孟大人,咱们走吧。”
风吹得紧,众人这才回过了神,目送着二人远去。
“我的手……”赵熙之痛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看着孟阶的背影,咬着牙最终没有再喊出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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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花房里也烧了地龙。有一盆墨兰很是喜人,夜里面结了两朵花苞,喜儿便将它抱到了套间暖阁里。临窗大炕旁边放了一个紫檀木流式高几,宋琬用过早膳,就拿了银剪子给它修剪枝叶。
寇家赶在进腊月前下了聘礼,自那之后,明月就被宋琬赶去绣嫁衣,屋里的事倒都是喜儿忙来忙去。宋琬见她行事妥当,便将她升了一等大丫头。
寇家一共送来了一千两银子的聘金和五十担子的聘礼,宋琬用不着这些,便准备让明月将这些都带回去。现如今明月已是宋家名下的女儿,她出嫁宋家是要出一份嫁妆的。
虽说寇怀很是中意明月,但他家里的人定有说闲话的。宋琬不想亏着明月,便又给她添了一千两银子和五十担的嫁妆。
明月嫁过去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还得有使唤的丫头和陪房。宋琬便在刘保善新买来的小丫头里挑了四个模样周正的,放给老嬷嬷们教养了一段时间,又挑了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香莲的和陪房倪东家的记在了明月名下。
日子就定在明年七月,宋琬算了算正好不在国孝期间,便让尤信开始着手写喜帖送亲戚朋友。
眼瞧着就到了年下,宋琬终于在腊八这一日出了月子。她一个月没洗澡没洗头,身上的nǎi香味都有些变了质,迫不及待的洗了一回热水澡,方觉着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雪宝清晓醒来吃了一回nǎi又睡了过去,宋琬侧着身子看了他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喜儿将衣柜里的红木匣抱了出来。红木匣里装的都是旁人送的金质银质的手镯和项链,足足有三四十件。
宋琬一一拿出来细看了一番,最后挑了一对祥云带铃铛的银手镯给雪宝带上。她的动作极轻,雪宝还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张着小嘴打了个呵欠。
他小小的身子吃的圆滚滚的,雪白的胳膊像一节一节的莲藕。宋琬俯身逗弄了他一会,他就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宋琬看,仿佛知道娘亲在逗他,嘴角还微微上翘。
帘笼被打起,吹进来一股冷风。宋琬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孟阶,便笑着起身。
鹤氅上还落着雪,宋琬帮他解下来递给喜儿。孟阶的手很冷,宋琬触到不免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冰,我去拿汤婆子给你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