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记得,昨儿柳道问给崔锦书开药方的时候,崔锦羡也在场。当时柳道问便反反复复的嘱咐,一定不能混了汤药……
不用说,崔锦羡定是听到心里面去了,才指使入屏将汤药掉了包。。
宋老夫人冷笑,和方妈妈道,“这崔二小姐好歹毒的心思,就是你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对一个就要生产的妇人也下不去这狠手。”
方妈妈也没有想到会是崔锦羡,她叹了口气,“崔二小姐也不想想,就是大小姐没了,那也lún不上她。”
“怎么lún不上?!”宋老夫人看向方妈妈,“她既然敢对琬儿下得去手,那对旁人就下不去手了吗?”
金缕惊道,“是不是直到崔二小姐嫁给了姑爷,她才会停手?”
这实在太可怕了。崔锦羡可还是一个孩子……
宋琬睡得很不安稳,夜间醒了有四五次。直到外面响起一阵五更的梆子声,她才睡熟了。
孟阶却是一夜未眠,他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穿上衣服出去了。
明月和喜儿也已经侯在了门外,看到孟阶出来,她们二人低着头福了福身子。孟阶理了一下衣袖,嘱咐道,“你们瞧着外面的动静,莫要吵醒了夫人。”
宋渊也要去部里,孟阶从前院里过,正好碰到了他。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孟阶和宋渊作了一揖便就沉默着。
宋渊嗫嚅着嘴chún,快走到大门前,才出声询问,“琬儿她……可还好?”
昨晚上看到宋琬难受的模样,宋渊心里头也揪着疼。孟阶听出他声音里的担忧,驻足道,“还好。”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宋渊,又蹙眉说,“喝了药以后,肚子就不那么疼了,就是夜里睡得不□□稳。”
对着孟阶,宋渊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局促。他不敢直视孟阶的眼睛,顿了一顿,道,“我……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替她承上几分痛苦。昨儿看着她难受成那样,我真是……”
孟阶看着宋渊不像是假的,低声说,“岳父倒不必为此事担忧。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吧。”
宋渊知道孟阶和夏冕闹僵的事情,但一直都不敢问。他听孟阶提起,忍不住道,“我听说……你和夏次辅他……”
“是真的。”孟阶闻言笑了笑,又虚手一请,道,“时候不早了,岳父该去工部了。小婿也有些公务急需处理,失陪。”他拱了拱手,上了撵轿。
宋渊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衣袖里的手动了动,还是没有伸出来。直到孟阶的撵轿出了胡同,他才下了台阶。
前几日刘祯又找了他一回,意思是让他在朝堂上作证,说沈谦平日里与夏冕有信件往来。
他有心脱离谢家父子的掌控,可又害怕他们会对他下手,只怕到时会被吃的连残骸都不剩。
他已经犹豫了几日了,也没有想出个好应策来。虽说朝堂上现在还一片风平浪静,但刘祯既找了他,风波也应该不远了。
天sè比清晓时暗了几分,似乎是要下雨。宋渊仰头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空,重重的叹了声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果然下起了小雨。
宋老夫人坐在炕上念了一会经书, 才与方妈妈道, “你去将珩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