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在前院也听到了消息,他连忙赶了过来。宋老夫人和宋珩都已经在了。宋琬躺在床上,微微弓着身子,她看上去极是虚弱,眼眸半敛着,脸sè苍白的没有一点血sè。
宋老夫人是历过事的人,她看到宋琬这样,便忙让丫头抬了一架围屏过来,将孟阶、宋珩和宋渊都请到了外面正厅里坐着。在路上,方妈妈便吩咐了小丫头去烧热水,她急匆匆的进来,用温水洗了手,才去探宋琬下面。
亵衣上果然有了血迹,方妈妈垂着眼帘,与宋老夫人点了点头。宋琬也自知情形不好,只是肚中的孩子才七个多月,就是现在她能生下来,怕以后也是难以养活。
宋老夫人也难过,她拍着宋琬的手,哽咽的道,“琬儿,咱没事的。等大夫和产婆子过来了,定然能把孩子保下来的。”
孟阶已经有些不镇定了,他看着来往的人,起身便要出去。宋珩连忙抓住他问,“你要去做什么?”
“找大夫。”孟阶攥着手心,勉qiáng让自己平静下来。
“管家已经带着明月姑娘去请了。”宋珩很少见过这样慌乱的孟阶,尽管他浑身也颤抖着,还是冷声劝道,“子升,妹妹现在最需要你,你可不能慌了。”
夜sè下,孟阶的眼眸如古井一般,他攥着的手掌,突然朝廊下的柱子上挥了一拳。宋珩看着他,并没有出声。
柳道问正在睡梦中,却听到一声声撞门的声音,他还以为遭了小偷,竖着耳朵细听了一番,才辨出外面是有人叫他。
半夜三更的,必是急病。柳道问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布衣,拿起药箱便去开门。药童松信早他一步将门开了,只见立即窜进来二人。
“柳大夫,我家夫人她……”明月咽了一口口水,又说,“我家夫人动了胎气,肚子疼的厉害。”
柳道问还趿着鞋,他将药箱递给松信,走到马车前将鞋提上,才道,“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一说。”
明月也连忙跟着上了马车,“柳大夫,我家夫人似乎是喝了大少nǎinǎi的汤药……”明月想起宋琬说今日的安胎药的味道似与平日不同。
“你家大少nǎinǎi……”柳道问有些迷惑,他看着马车上有宋家的标记,想起近日他才开的一副药方。
崔锦书刚生了孩子不久,开的药方是给她排恶露的,加了几道活血的药材。其中就有一味藏红花……
“你们哪……”柳道问厉声斥道,“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我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怎么连这个也能弄错?”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们一个不小心,可要把你们主子害苦了。”
柳道问瞪了明月一眼,又掀开车帘与外面驾车的来福说,“停一下,回去抓服药再去。”
马车还没有走多远,来福见柳道问一脸严肃,方打马折了回去。一番折腾,几人回到宋家,产婆都已经在内室准备了。
柳道问看着几个小丫头端着热滚滚的水进了屋子,忙出声制止她们,“你们别忙乎了,快去帮着煎药。”
他刚上了台阶,就见屋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与他拱手,“大夫,快里面请。”
柳道问看着孟阶盯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似的。他拽着药箱的带子,忙点头道,“这位公子请放心,令夫人并无大碍。”
孟阶见柳道问说的轻松,皱眉问,“您的意思是……”
两人一并进了内室,只听柳道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