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呈红sè斑纹,红斑上的鳞片后缘又有半月形的蓝□□状花纹,是蓝衣锦鲤。它翻着肚皮,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宋琬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簪子,轻轻地碰了它一下,只见它翻了个身,往底下游了游。
“它还会装死呢?!”喜儿惊奇的道。
宋琬点点头,含笑说,“是个tiáo皮的。”她以前住在清夏斋时,院里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就有养着一群锦鲤。她闲暇的时候,就喜欢坐在池沿上看锦鲤们争食。
有时就会遇到这样的一只,她那时不知道它是装死,便让老嬷嬷捞了出来埋在树下,谁知道刚碰到它,就又偷偷地溜走了,着实可爱。
天sè暗了不少,刚刚还雾蒙蒙的小雨渐渐凝成了雨滴,落在撑着的青油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喜儿便催促,“小姐,咱们先回屋去吧。”
宋琬将手心里的碎屑都洒在了里面,她正要提着裙摆进屋,却见月亮门前闪进来一个人影。
是孟阶,他还穿着深蓝sè的官服。大雨倾盆而下,像无数条线似的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珠帘。宋琬蹙了蹙眉,连忙接过喜儿手里的青油伞跑了过去。
石子铺成的小道上长了一些绿苔,孟阶怕滑倒她,便快走几步,拉住了她的手。宋琬只到孟阶肩膀上,她举着伞才能够打到他的头顶。
宋琬看到孟阶湿透的衣服,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有些责怪的道,“你的伞呢?洗墨……”
孟阶抿着chún,并没有理睬宋琬的责怪,却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琬琬。”
宋琬愣了一下,她明显的感觉到孟阶的身子在颤抖,“你……你怎么了?”
孟阶的双臂紧紧地箍着宋琬,他埋在她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又松开了,接过伞打在宋琬身上。
宋琬看到孟阶眼底的黯淡,她便握着他的衣袖,一句话都不再问了。两人就沉默着上了台阶,直到宋琬突然打了个喷嚏。
孟阶摸到宋琬淋湿的后背,脸sè便yīn沉了下来。他打起珠帘,拉着宋琬进了屋,又一面吩咐明月,“去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夫人换上。”
宋琬看到孟阶身上还在滴水,便皱着眉头道,“那你也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她坐在炕上,看着孟阶出去的身影,不免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朝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由头来。真是过去太久了,她只记得在永隆帝驾崩之前,夏冕被打入了昭狱,而孟阶似乎和谢光走到了一起。
可永隆帝是在永隆二十三年正月才出了事,现在才永隆二十二年,能发生什么呢?
宋琬又在炕上坐了一会,就见双雨捧着一个小茶盘进来了。离得很远,她便闻到了浓浓的姜味。
“这是大人吩咐的,说让夫人一定要喝下去。”
宋琬也害怕着了风han,她便老实的捧了药碗。姜汤甜丝丝的,却有一股辣味,宋琬刚喝下去,就觉得额头上冒了汗意。
“夫君呢?”宋琬一口气喝完,将药碗放在小茶盘上让小丫鬟端走了,又问双雨。
双雨忙道,“好像是去了书房。”
宋琬点点头,“你再盛一碗姜汤过来。”她一面吩咐,一面起身走了出去。从廊下到书房,宋琬推开门进去,见里面并没有人。
她蹙了蹙眉,出了门问站在廊下的小丫鬟,“夫君去了哪里?”
那小丫鬟福了福身子,回道,“刚刚才出去的,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