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得那护卫直龇牙咧嘴,却是再不敢发出声音来。
“还有人要笑吗?”寇怀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的,他语气一低,那些侍卫瞬间觉着后背凉飕飕的,都一动不动了。
过了穿堂,朱夫人才舒了一口气,拉着明月问,“明月姑娘,你和刚才那个侍卫认识呀?”
“认识。”明月笑着点了点头,“是我家姑爷的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朱夫人拍了拍xiōng口,“长得……可真够吓人的。”
要不是他穿着侍卫的衣服,她还以为遇到山贼了。
宋琬和陈夫人就等在垂花门前,看到明月带着朱夫人过来,宋琬便问她,“你们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
朱夫人便接过话来,“外面有个侍卫长,长得高高大大的,脸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可骇人了。我听明月姑娘说,是妹婿的朋友。”
宋琬听朱夫人说脸上有一道疤时,便知道是谁了。她笑了笑,和明月道,“你怎么没请寇将军进来喝杯热茶?”
“我忘了。”明月愣了愣,才回道。刚刚她是想请寇怀进来的,可气氛太诡异了,倒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现在去请他进来。”明月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出去。
宋琬连忙叫住了她,“罢了罢了。他在执勤,恐怕一时不能脱身,等回头再说吧。”
宋琬看到只有朱夫人一个人,便问道,“胡夫人没有跟着一块来吗?”
朱夫人笑了笑,说,“她这个人啊,死要面子。可能是觉着得罪了妹妹,不好意思跟过来。”她顿了一顿,又道,“其实胡夫人平常也是个挺好的人,就是有时说话难听了些,还请妹妹不要介意。”
胡夫人是因着孟阶抢了她儿子的风头,心有不快,才一时赌气说的,宋琬哪能不知道。
她见惯了披着面皮的人,倒很喜欢这三个夫人。她们除了市侩一些,都还是很和气的人。而且又同住在一个胡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宋琬并不想将关系弄僵。
她含笑道,“胡姐姐是多想了,等回头还烦请朱姐姐和胡姐姐说一声。咱们邻里的,哪能因为一句话就伤了感情。”
朱夫人没想到宋琬心思脾气竟这么好,她忙携了宋琬的手道,“那我就替胡夫人谢谢妹妹了。”她笑得憨厚,又说,“说起来以后还得要妹妹提携呢……”
三人一面说着一面进了松竹堂,小丫鬟打起竹帘,宋琬领着她们去了她时常歇息的东次间。
陈夫人先走了进去,朱夫人跟在后面。两人还是头一次来这里,都细打量起了屋内的摆设。陈夫人走一步叹一步,最后站在窗户前不动了。
窗户上的纱纸是前儿糊上去的,上面绣着合欢花。陈夫人看了一眼,便惊奇的道,“这样秀致的纱纸,没想到竟是用来糊窗户的。”
宋琬淡淡的笑了笑,踩着脚踏上了炕。小丫鬟捧了小茶盘进来,宋琬便让陈夫人和朱夫人往炕上坐。她们一开始还摆手,宋琬再三让她们往上坐,陈夫人才坐在了宋琬的对面。陈夫人看朱夫人坐下了,也挨着坐了下来。
小炕几上还放着笸筐,里面盛着各样的丝线、棉线,还有一个绣了五毒的小肚兜。陈夫人看了看,和宋琬说,“这可是妹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