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嘴角微微抽搐,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好平——
罗衾快要笑岔气,摸着肚子摆手道,“不闹了,不闹了,问你个正经事。”罗衾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珠,难得的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我听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刘家以前出过什么幺蛾子事?”
刘家搬来青州府的时候,罗衾才没多大,没听过也算正常。宋琬也是听宋老夫人提过一次。刘家祖上曾是贩卖油盐的小贩,为了争利,刘家曾祖失手打死一人,坐了牢房。刘家在原乡待不下去了,才举家搬到了青州府。
刘家传到了刘通判刘卓这一代,又cào起了祖业。油盐利高,刘卓有了一些积蓄,到了三十方娶了钱家小姐,也就是刘夫人。
十多年前,崔浩再娶,嫁过来的正是临清徐家的三小姐。自打徐氏嫁过来后,刘夫人三天两头的往崔府跑,徐氏念着两家以前连过宗族的旧谊,和崔浩提了一嘴。刘卓为此谋了个正六品的通判,刘家才算在青州府立足。
刘卓不过一个卖油郎,大字都不识一个,整日里在府衙里混日子。众人忌惮他身后的崔家,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罗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他敛老百姓的钱财也不过时而说一句。他还以为人家都怕他,更肆无忌惮起来。
刘夫人见他夫君官袍加身,也不免有了官夫人的腔tiáo,竟和徐氏论起了世家姐妹的名头。徐氏让崔浩提点刘卓,只不过念着旧情,其实她心里头根本没拿刘夫人当回事。这几年刘夫人日益骄纵起来,徐氏早有不满,崔浩也不大管刘卓的事了。
罗谓不久就联合了青州府大大小小官员参了刘卓一本。皇帝大怒,直接罢了刘卓的官,还禁令他此后不能再入朝为官。
宋琬前世因嫉恨刘家不讲道理,才多留意了一些。宋琬记得,再过半年,刘家就会一败涂地。刘通判又成了穿街走巷的卖油郎,刘夫人则灰溜溜的穿起了粗布衣裳。
刘芮骏和刘芮骥在崔家族学里念书,也是刘夫人舍着脸皮贴上去的。刘芮骏和刘芮骥在学堂里极是贪玩,还带坏了崔家一众子弟。崔浩听说之后,很是生气,将刘芮骏和刘芮骥从族学里赶了出来。
刘芮杉倒攀了一门好亲事,嫁给了东昌贾家庶二子。贾家是东昌世家大族,那庶二子的身份和刘芮杉配起来倒也不低。那庶二子是宣靖四年的举人,到了宣靖二十九年才中了进士,没想到竟高兴地疯了。
刘芮杉苦苦支撑了几年,又另嫁了他人。至于嫁到哪儿,就不得而知了。只想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宋琬回到家才看了脊背上的伤口,一大片淤青发紫。大夫说若不是宋琬用手撑了一下,怕是就要伤到了骨头。大夫开了一副药方,让宋琬内外兼服,又说这淤伤最少得半个月才能消下去。
送走大夫,宋琬便躺在了罗汉床上小憩。孙嬷嬷还没从外面回来,喜儿和双雨去了小厨房煎药,只有明月一人守在脚踏前。
睡了半晌,宋琬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qiáng忍着困意,揉着眼皮慢慢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张清俊的男子面孔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宋琬惊恐万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正要张口唤人,就被男子捂住了嘴巴。
孟阶蹙了蹙眉头,轻声道,“宋琬琬,是我。”
宋琬眨巴眨巴眼睛,方辨认出坐在床沿上的男子正是孟阶,她舒了一口气。好半天缓过来,才和孟阶说话,“阶公子,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