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阶听到声响朝宋琬坐着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宋琬托着脸颊睡得正香。头一栽一栽的,如小jī啄食一般。莹润的面庞上樱chún微撅,腮边rou嘟嘟的,别是娇憨。孟阶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看来这几天过的很是如鱼得水,脸上都有rou了。
月sè如洗。大老夫人房里的丫鬟来传话,“老夫人说珩公子和孟公子刚刚参加秋闱回来,定然乏得很,让几位爷明日再把酒言欢。”宋珲和宋玏这才不guàn宋珩酒水了,又命丫鬟上了清茶来,几人喝了一会,方都散了。
宋琬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才微微睁开眼眸,正好对上孟阶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宋琬一怔,连忙低下了头。
宋珩走过来,轻柔的摸了摸宋琬的刘海,心疼的道,“怎么也不早些回去歇息?”
宋琬渐渐清醒过来,笑着道,“琬儿都好多天没见到哥哥了,想陪哥哥说会话嘛。”宋琬又小心翼翼的朝孟阶瞟了一眼,只见他背着手站在一旁,脸上冷寂一片。
宋琬想起自己多年以前曾在御花园见过孟阶一面,当时的他已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大小小的官员簇拥着他,派头很大。宋琬还记得,那一日正值冬至,孟阶披了一件狐白裘,面sè也如今日这般无二。
宋琬清楚的记得,冬至那天是孟阶父亲孟昶的忌日。永隆十四年,暗无天日的一年。曾是藩王的永隆帝终于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为了让自己的生母生父葬入皇陵,永隆帝将那些反对他的官员下狱廷杖。因廷杖而死的官员一共十六人,其中就有刚刚上任没几天的都察院六科给事中孟昶。
宋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和宋珩说了一会话,宋琬方回了厢房。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睁着眼还好,一闭眼全是孟阶清冷的双眸。到了半夜,宋琬才渐进梦乡。
第二天早上宋琬是被明月叫醒的。一想到还要给大老夫人问安,宋琬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宋琬眯着眼坐在妆镜前,任由红玉给她梳妆打扮。又换了一件秋香sè褙子,玉sè十二幅湘裙才去了大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还打了两三个呵欠,直逗得明月笑个不停。
红玉看着宋琬眼底的一片青黑,担心的问道,“我昨晚听小姐来回翻身翻到半夜,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宋琬扭头看了红玉一眼,淡淡笑道,“没什么事,可能是在花厅里睡得时间太长了,晚上倒睡不着觉了。”顿了一顿,又道,“我见你气sè也不大好,可是吵到你了。”
红玉昨日确实没有睡好。她满脑子都是宋瑶和陈月娥,哪里能睡得好去。也不知道宋瑶到没到青州,宋老夫人会不会大发雷霆。还有陈月娥临行前明明叮嘱过她,让她好生看着宋琬和宋瑶。
虽说宋瑶一直说是宋琬陷害的她,但红玉心里十分清楚明白,宋琬从未有过陷害宋瑶的念头,一切都是宋瑶自作自受。可陈姨娘她会听信她说的话吗?如果陈姨娘因为这件事将她父亲赌债的事情捅出来,她又该怎么办?
红玉咬了咬下chún,勉qiáng朝宋琬笑了笑,摇了摇头。
秋闱结束了,他们也该启程回青州宋家了。虽然大老夫人嘴上没说什么,但宋琬还是想早些回青州。宋瑶的事情,毕竟是在济南宋家发生的,就是大老夫人事先不知情,却也染了一身的腥。若是宋老夫人明理也便罢了,若是继续糊涂下去,两家的关系怕是越来越僵硬了。
宋琬在大老夫人那里用完早膳便传了来顺过来。来顺这几日十分清闲,人都胖了不少。一听宋琬传他,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小丫鬟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