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意外。
苏小南的酒至少吓醒了一半。
她错愕地看着儿子,又看着安北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梦游——”
她将自己猴子似的身体从安北城身上解下来,双手往前伸着,僵硬地往外走。
没想到,背后又传来东东的提醒,“妈妈,你那样不是梦游,是僵尸,建议换个姿势。”
“……”
这孩子太实在了,太伤害人了!
苏小南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儿子不是亲生的,但还是镇定地放下双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背后没有动静,安北城好像跟东东说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
耳朵嗡嗡地响着,她又尴尬又无能为力,还有一丝丝迷茫。
这纠结的夜晚,该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明儿又有新的问题了——怎么跟孩子解释梦游的事情?
突地,脚步声传来。
她来不及准备怎么面对安北城,身体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没有说话,双臂很紧,呼吸很急,就像要把她的身体与他嵌合一起似的,力气用到十成,勒得她骨头都在痛。
“安、北、城……”苏小南压着嗓子,低低斥他,“你干什么?小心孩子……”
安北城不吭声,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嘴。
走廊上灯光幽幽,苏小南可不想等下又被谁打断被谁撞见,赶紧推他。然而,男人火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完全就是小儿科。她根本抗拒不了安北城,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身体被勒痛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借着酒意她突然就悲从中来,泪珠子从眼眶滚落下
来,她呜咽一声,把头埋入他的身前,泪水擦在他的衣服上。
“哭了?”安北城突地抬起她下巴,看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女英雄,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苏小南完全不认账。
“不是说从此以后,要如何如何?”
“如何如何?”
“……”
安北城大多数时候特别不想惹不讲理的苏小南。
她是个混人,混起来谁也收拾不了。他自己也不行。
尤其她这会还哭得稀里哗啦,哭得肝肠寸断,哪怕他明明占理,好像也成了欺负人的那一个。
“唉!”安北城喟叹一声,放松禁锢她的手,轻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你还委屈起来了……”
那话里的意思,他明明比她委屈……苏小南听出来了。
如果她脑子清醒,会顺着他哄哄他,把这事揭过去。
但他这会不是委屈么?自己委屈的时候,哪敢他委不委屈?
嘴一瘪,她看着他板着的黑脸,泪珠子掉得很厉害了,说话也抽抽啜啜。
“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安,安北城,你就是欺负我,故意欺负我……这都多久了,你说你冷了我多久了?这叫家庭冷暴力,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这就是不讲理,不要脸……是需要赔偿损失的……”
“……”
安北城此刻再多的道理也没法讲。
他沉默,把她抱入房间,抱入浴室。
在她絮絮叨叨的指控中,为她洗好身体,再吹好鸡窝一样的头发,终于把香喷喷的她放到床上。
“苏小南。”
他双臂有力地撑在她身体上方,低头看她委屈的脸,“有些事我不会怪你,但我需要时间说服我自己……”
“有些事,是什么事?”苏小南皱起眉头,“所以你还是怀疑我跟阿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