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的相处着,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沉吟片刻,她在只有水声的空间中,小声地问。
“安北城,我不习惯。你怎么会突然对我好了?”
安北城肩膀微微一滞,没有抬头,冷言冷语地哼哼。
“你不习惯对你好,喜欢一天三顿打?”
“得了吧你。”苏小南强忍着他的手在身上惹出来的刺挠火儿,笑说,“我可没有忘记,刚认识那会儿,我可劲儿地勾搭你,你大爷都爱搭不理的。这冷不丁的,不过短短一两天,突然就转了性儿,从将军到奴隶,太不合逻辑,我适应不了。”
嗯一声,安北城微微抬头,冷绷的脸松缓了几分。
“不是说要生儿子?提前学习!”
这回答也是绝了。
可他这一副冷样子,像是要生儿子的?
苏小南嚯嚯一声,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头,看他唰一下黑脸,她扯着嘴巴笑了笑,更是抚摸得肆无忌惮,“二爷,如果我才十六岁,可能真的会相信你的话哦。”
十六岁……
青春似乎是一个不可触及的话题。
说出来,她心里怪怪的一怔。
安北城的眉头也拧得死紧,冷眸半眯,沉声问她:“就像你轻易相信别人一样?”
好像他知道她好多事?
那他这个味儿,叫不叫酸不溜秋?
苏小南低下脖子,凑近他的脸,歪头观察。
“别这么凶嘛,好像你就没有过去一样。”
“没有。”安北城回答得斩钉截铁,一把抓开她的手,用一双霸道得不要不要的冷眼剜着她,一字一句吩咐,“往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他嫌恶的样子,好像别的男人会玷污他一样。
苏小南撇了撇嘴,不由就想到了霍天奇。
那个劈腿男和安北城相比,真是挺折辱安公子的。
想想,她又忍不住笑。
“话说我那前男友,还在医院呢?你那一脚踹得也真狠……”
她还没有说完,没有表达出对那一脚的感谢和崇拜,安北城就拉下了脸。
“怎么,心疼了?”
“我敢么?”苏小南察觉到他不舒服,笑得一脸灿烂,“不过,他往后做了你家的妹夫,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往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我不提,也不能当成没有这个人吧?”
这货真能戳人脊梁骨,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北城冷峻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他并不是喜欢用言语征服的男人——
嗯,安公子一般都用行动。
双眸危险的扫过她的脸,他半句废话没有,直接拿毛巾把她清洁溜溜的身子擦干净,裹起来,然后往怀里一抱,大步出去,将她翻在床上,“啪啪”两下,大巴掌就落在了她腰下方的曲线。
“啊!安北城,你你你……”
苏小南回头,大眼珠子瞪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货居然打了她?
她二十多岁了,居然被人打了这里?
苏小南气恨不已,很想和他打一架。可想到身上的伤,她不得不忍下那口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威胁了回去。
“警告你啊,你再敢对我不规矩,等我伤好了,弹jj弹到死!”
安公子一怔,唇角微微抽搐,大被子掀开来,搭她脸上。
“躺着!乖乖做个病人!”
**
屁股挨了揍,结果苏小南也没问出什么结果。
不过,甭管安北城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要对她好,总归都是好事儿。而且他在厨房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怒吼非常管用,不仅她在将军巷十八号的地位提高了,就连尤明美事后也没有找借口折腾她。
那天晚上的饭菜,是桂倚秋准备的。
看安北城把苏小南当宝贝儿似的扶着入桌,尤明美脸色虽不好看,但什么都没有问,加上桂倚秋热情地和稀泥,这一次的风暴,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南心里却不踏实。
她以为,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
一连几天,景城小雨沥沥,城市像被洗过一般。
初秋的雨,来一场,天气就寒一场。
受伤、受惊、受寒……在“三受”之后,苏小南华丽丽的感冒了。
这一病,她与安北城“生儿子”的计划,就心照不宣地泡汤了。
当然,她心里很矛盾,有失落,却也松了口气。
至于安北城怎么想,她还真不知道。
反正她受伤那天晚上,两个人正正经经地挨着睡了一宿,各盖一条被子,中间偶有手脚来往,都是她睡懵之后的半梦行为,而他始终睡姿端正,规矩得就像特地训练过的一样,动都不动。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时,安北城已经没了人影。
一个小时后,吃过早饭,她才收到他发来的短信。
他有急事,公干去了。
具体地点和公务内容,他当然不会告诉她。
关于红尖特种部队的一切,都是机密。
于是,苏小南在将军巷十八巷住了下来。
相比这儿,她更喜欢北邸。
那里至少有清新的空气,还有田甜可以唠嗑。
这鬼地方,像个大囚笼,还是奢华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