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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气氛凝滞。
苏小南眉头紧皱,咬牙不语。
想她好端端一个吃瓜群众,笑话没看成,自己成了笑话,也太衰了。
那染血的上衣,又狼狈,又恐怖,多看一眼,她都心惊肉跳。
“嘶——”她呼痛,拍打安北城的肩膀,“你就不能找个专业医生来吗?”
“别动!”安北城不理会她的抗议,拿剪子小心剪掉她的外衣。
苏小南的皮肤很白,玲珑的身段和婀娜的腰线勾勒出来的,是一片凝脂似的瓷白肌肤,细嫩得找不出半点儿瑕疵,就连毛孔也纤细得好像用肉眼都寻不见,露在外面的地方,光滑如同绸缎,看着就忍不住想摸一把——
只可惜,在心窝正中和胸线以下的地方,有好几处被玻璃划破的伤痕。
伤痕都不太深,只有心窝正中,有一处最厉害。
“嘶……”
苏小南又呻吟一声。
不仅因为衣服将伤口扯得痛,还因为安北城……
虽然她还穿着一件规规矩矩的胸衣,还不如比基尼清凉,但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一男一女,这样坦诚相见,不可避免地,有点小尴尬。
她双颊通红,干巴巴的咳嗽一声。
“安北城,你行不行?不行就换个医生来吧?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这么草菅人命……还有,你别老盯着我看,我,我会不自在……的啦!”
“不拿眼看,我拿镊子戳吗?”
安北城没有抬头,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和波澜。
“医生面前无性别。”
“可你不是医生!”
“我比医生专业。”
“我去!你首长做腻了,想抢医生的饭碗啊?”
“消停吧你!”安北城眉眼骤冷,扫她一眼,“在我眼里,你和一块注水猪肉没有区别。”
注水猪肉?苏小南差一点噎死。
“注水猪肉有我这么白吗?”
她恼恨不已。可斥问完了,才发现这不是重点。
“安北城,我怀疑你心理有疾病。”
他不理她,继续手上的活。
苏小南的刑侦脑洞,再一次开启。
“你不喜欢正常的男女接触和交往方式,对正常两性的接触,都提不起兴趣,但却喜欢一些比较隐秘的,暗戳戳的小yín丨荡。换言之,就是你性丨兴奋的唤起,偏离了正常轨道。在两性问题上,有着异于常人的……”
“不痛吗?”他猛地拿棉签按在她的伤口上。
“痛啊!你轻点。”蘸了消毒水的棉签一蹭,痛得她想骂娘,“安北城,你这性格,都怎么形成的?有什么悲惨的童年遭遇,说出来,我乐呵乐呵?我……啊,安北城你故意的,痛死我了。”
那也不知是什么消毒水。
比苏小南试过的所有都痛。
他按一下,她惨叫一下。
整间屋子里,像在杀猪似的——
安北城终于皱紧了眉头,按住她的肩膀。
“你再动来动去,伤口感染,我不负责。”
“你打击报复,小心眼!故意整我。”
其实苏小南不仅疼,还痒。她受伤的部位太刁钻,安北城那爪子也就始终在她胸前那一块敏感地方晃来晃去,偶尔再擦过一下,没把她活生生疼痒成神经病,就不错了。
猛一把抓住安北城的手,她严肃脸。
“亲,我自己来?自己来成不?”
“不行。”
“我小命贱,这点小伤,随便处理就好了,没关系的,啊?”
“不行!”安北城态度坚决地摁住她,在她内丨衣边上撩了一下,“不要动,我看看哪里还有扎到。”
闭眼,吸气。
苏小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一个女人最金贵的是哪里?
当然是胸了。
想她把这对宝贝保护了二十多年,还没有被哪个男人怜爱过呢,结果就被这一头伪装医生的大尾巴狼用这样冷漠的方式,把她当一块“注水猪肉”一样的检查处理了?
亏!污!
污!亏!
越想越气,她推开他。
“我感觉受了内伤,我要医生。”
“我说,我比医生专业。”安北城又强调一次,低头,认真看她一瞬,不冷不热补充,“将军巷十八号有一个常驻医生,退役,男性,六十七岁,执手术刀四十余年。有一个绰号,刽子手,割肉如麻……”
看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苏小南哆嗦一下。
“那,还是你上吧。”
一个上字,她说得英勇无畏,可安北城却挑了眉。
“伤成这样,上不了。”
“……”
安公子,你丫是污妖王转世投胎的啊?
算了,就当她今儿做一回小白鼠好了。
苏小南紧紧阖上双眼,像一个即将行刑的犯人,等待着劈头的一刀。
“来吧,勇士,给你机会展示你魔鬼式的医术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