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如此,只要出现在你面前,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一句平淡到了极点的话,就会戳破你为自己心脏筑好的所有壁垒。
现在的张瑶,之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人。
我无法在此刻表现的淡然,更没有办法在这样一个情境下,条理有序的跟她说话。
爱情不是官司,没有那么多的道理让人去讲,此时的我只是一个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撇弃的男人,让我保持平静,我做不到......凭心而论,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因为我是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维,有情感的人。不是什么冰冷的机器,所有东西容纳进去之后只能化作机器。
我声音尖锐且怪异,像极了一条被人逼到角落,准备殊死一搏的流浪狗。
在她面前,我也确实是一条流浪狗。
张瑶的眉头没有舒展,她依旧这样看着我,目光中带着点失望还有一种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疼的情绪,她轻轻叹了一声,开口对我问道:
“想在这座城市找一份工作不难,想在这里生存,对你来说也不一件困难的事儿......可是陈默,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在北京挣扎生存了多久?”
我伸出五根手指,自嘲的撇了撇嘴,回道:“这是第五个年头了,我知道你们瞧不上我,所以我自己会滚的。”
“陈默!”
“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一个事实吗?”
“事实就是你想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离开北京,灰溜溜地回到老家么?”
张瑶揶揄的口吻,再一次刺痛了我的自尊。
我想出声反驳,维护住这些仅存的、少到了一定程度的只属于我的东西,可我又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论我怎样喧哗,它都不会改变分毫。
女人,从感性回归到理性之后,大多冷血。
我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就这样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渐渐的,一层薄薄的烟雾环在我的眼前,这是我的目的,因为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那双平静的眸子,就像一面镜子,能够照到我灵魂深处的镜子。
......
当手指间的这支香烟燃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终于将情绪抚慰,开口对她说道:
“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成功的终究是少数,我为什么不能跟那些大多数的人一样呢?”我笑了笑,接着说:“回老家有什么不好?没有北京这样快节奏的生活,在那边,我一个月只需要几千块就足够,到时候供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娶一个不是很喜欢但也不会讨厌的姑娘,然后我们生一个大胖小子......这样的生活,我想才是适合我的,也是我父母希望见到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根浮萍似的,看不到未来......总担心某一天醒来,就被这座城市给吞没。”
世事无常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