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突然显得很空旷,就像我的那间出租屋一样,唯一被填满的,只有孤独,安静的让人厌恶......我很想抽支烟,借助尼古丁来让自己稳定下来。
可我又答应过她戒掉香烟。
就这样矛盾而纠结,我仿佛一个在沙漠中流浪了很久的行者,无比渴望甘甜的清水,却什么都没有。
苦恼中,我蹲在了地上,焦躁不安的心反复折磨着我,脑海中董舒菡说过的话,一遍遍的轮回播放......或许,我劝张瑶一下的话,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生活在一起了?
当这个想法跃然出现的时候,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摇摇头,我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那么无耻,未来的事情还没有来,一定存在着某种因素可以让你胜过去,更何况,你爱着的那个姑娘,需要你陪着她,而不是劝她放弃。
......
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我好像等了如同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才等到她回来,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她面前,然后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紧紧的抱住了她,疯狂地嗅着她淡淡清香的发梢。
“陈默......你怎么了?”
张瑶被我的举动吓的一愣,不过她并没有将我推开,反而轻拍着我的后背,关切的问我。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抱着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等到了自己的清泉。
缓缓松开怀抱,我带着歉意,说:“抱歉,太激动了一些。”
“没事的.....不过,你刚刚那样真的很吓人。”
“嗯。”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将董舒菡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告诉了张瑶。
听过之后,张瑶噗嗤一声笑了,她道:“不得不说,她很了解我爸。”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我真的很佩服。”
“不笑,难道还要我哭吗?然后跟你一样,像个孩子似的焦躁不安?”
“我......”挠着头,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默,你知道螃蟹那种生物吗?”
“......大闸蟹挺好吃的。”
“德行吧你。”张瑶翻了一个白眼,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螃蟹,明知道北京是一兜渔网,还非要钻进来,想看看是自己的钳子硬还是渔网硬......结果,当你进来之后,你就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兜渔网了,被困在这儿不说,还要在这里生活。”
“你的意思是,北漂的人,大多是螃蟹吗?”
“不,选择来这儿漂泊的人,大多是鳗鱼,只有你是螃蟹。”张瑶眼神流露出一抹柔和,她轻声解释道:“鳗鱼很滑,只有那种生物才能够适应网兜里的生活,川流在人群中间,游刃有余......而你,则是螃蟹,一只不剪断网兜,誓不罢休的螃蟹,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男人可以被生活击倒,可以被外力打击,但是,不能弯了脊梁。你陈默,就是这样的男人,虽然你也会改变,可你从来不会认输,在乌镇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的挣扎,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你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很温柔,像个孩子,所以,我才会喜欢你。选择你。”
她微微抬头,直视着我的双眼,坚定的说:“或许,我们最终会离开博瑞,但,请你记住我说过的那些话,余生的几十年,选择了跟你牵手,我就会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