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想笑,扯动的嘴角却很疼,想抽支烟,可我他妈又在这病床上躺着,哪都去不成,强睁开肿胀的眼睛,看着孟阳,说道:“你想啊,撞了人那么久都不赔偿,法院宣判的结果拒不执行,你说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更何况,我实在想不出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没有。”
孟阳皱着眉,过了半晌,郑重道:“哥们帮你报仇,不把丫告进去,我就不姓孟。”
“别意气用事,按照正常的案子进行就好,证据方面咱们不缺,钉死他是迟早的事情。”
“放心...我有分寸。”
点点头,我嘱咐道:“挺晚了,你赶紧回家吧,明天还有案子要打,对了...替我跟李正说声抱歉,明天我怕是没法出庭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案子?”孟阳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佟雪还在国外,没人护理怎么成?”
“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刚要转下身,疼的龇牙咧嘴,抱怨道:“那帮孙子,下手真他妈黑,这还叫有轻重?”
“没死,没残,可不就是有轻重吗?”孟阳砸吧砸吧嘴,道:“你这伤,就算逮到他们了,最多也就判个轻伤害。”
“......你说的对,丫比我们还了解法律。”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我真不用你陪着,这么大人了我。”
“那你动下试试?”
“你大爷......”无奈叹气,劝道:“你明天要没案子,你陪着我也就算了,你丫明天还得打官司,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可你...”
“你帮我叫阿杜过来,成了吧?”
孟阳瞪大着眼睛:“就他?能行吗!”
“没事儿,最多让他扶着尿个尿,还哪能用到?”
他见我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也就不再坚持,给杜城打了个电话,告知我的情况之后,便要离开,临走前,我又叮嘱了一遍:“别忘了帮我跟李正说声。”
“放心吧,没你地球照样转!”孟阳摆了摆手,离开了病房。
左边的病床上是一个老者,七十多岁,喘息的声音很大,生怕他下一秒就跟这个世界挥手告别,再那边病床上的人,蒙着被子,应该已经在梦中跟周公约会。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我心里很乱,鼻腔中的消毒水味儿,时刻都在提醒我,自己有多凄惨......
如果,此时佟雪还在我身边的话,她一定很心疼,并且会小心翼翼地护理着我,同样的,她也会埋怨我做事失了分寸。
幸好,她不在。
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心爱的姑娘看到自己落魄时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整个胸腔都跟着疼痛,这感觉真不好受。
“究竟是谁呢?”
真的会是孙林海吗?
他是老赖,厮混了这么多年的他不应该这么傻,更何况是在开庭的前一夜,要真是他做的话,跟引火上身有什么区别?
杨继权?
更不可能是他了,他有灰色势力不错,但我帮了他那么大一忙,感谢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是他?
猛地,我想到了张瑶。
那次在酒吧见过之后,隐约记得她说过会报复我,可这种报复又不太像一个女人能想出的方式,更何况她又是一个女强人,这种下作手段,她肯定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