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连他也没察觉的是,自己的语气较之平常,有着些微的不同,配上他一副犯了错可怜兮兮地小模样——更觉可怜委屈了。
顾盼越看越想笑,几乎都要伸出手去揉揉他的脑袋,好在终究是忍住了——把人给惹祸了可没好果子吃,便顺着他的话说:
“好,你没有,不过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无聊了就睡觉,养伤。”
“不无聊……对不起。”
“?”顾盼懵了,“干嘛又道歉。”
“我说错了话,惹你伤心。”
“不是,这次真跟你没关系,是我想到了别的事,恰好在这个时候哭了。”顾盼说道,见南芜望着她不言语,身旁对方不信,连忙竖起三个手指:“我发誓。”
“那么上次你生气,是真与我有关。”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咱别玩文字游戏了好不好,怪累的——你还养不养伤了?”
顾盼本想转移话题,却不想南芜误解了她的意思:“没大碍了,随时可以出发。”
“去哪?”
“陈国。”
“你去陈——不是你别急啊。”眼见着南芜起身离开,顾盼连忙去拉,却扑了个半空——没拉着手,整个人扑倒在地拉住了对方的小腿。
南芜的身形一顿,低头望着她,满是不解。
“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你这才休息了多久?哪就那么快好了,岳凡天不定在外面哪里埋伏着,你一身伤出去,不怕被他打死?”
“或许他已经动身前往陈国,若再不去,只怕来不及报信。”南芜道,以当晚他与顾盼的状态,摔下那么高的山崖,的确是九死一生。岳凡天以为顾盼已死,转而去找曲清河,也是正常。
可岳凡天是练过《山海经》的人,更是练成了的人,他比曲清河更了解《山海经》,知道它有什么作用。
万一他想了几日,觉得不保险,为了万无一失,特地回来找她的尸首怎么办?
南芜这么莽撞的跑出去,万一刚好遇见了岳凡天——那不是找死吗?
“总之——先等等,不能为了给他报信,让你去冒险,你别啊——有本事就拖着我走。”见南芜就要挣开她的手,顾盼连忙上前了些,手脚并用的,把南芜的腿死死抱住,“要么打死我,要么带个挂件,要么给我好好的待着养伤——你伤口又裂开了。”
看着南芜背上缠着的布又染了一层血,顾盼看得心肝颤,更不可能松手了。
南芜也是顾念着她身上有伤,不敢乱来,只好妥协:“好。”
“你确定,咱们说好了,可不能耍赖,拉钩。”顾盼抬头望着她,伸出右手,伸直了小指。
南芜不明所以,只学着她伸出小指,下一刻,便被那支指头缠住,轻轻一扯。
几乎要将他的一颗心扯出,飞往顾盼的手心。
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顾盼就送了口气,也松开了他。
他却是平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