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由他去偷《山海经》,便是为着此事,不能与燕府有关。《山海经》的传说,虽然在朝堂上,被称作无稽之谈,可若是燕家真的拿到了,所有人都会由一开始的不信,变得半信半疑。
最怕的,便是这半信半疑。
是以,燕梓桑不能去夺,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夺。
至于偷,上次自己成功,是因为他们当自己为好友,不设防。如今吃一堑长一智,旁人若再想接近《山海经》,只怕不简单。
因而,他消失了,燕梓桑就与《山海经》没半点关系了。
“想什么呢?”顾盼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心中有些担心。
那《山海经》,有个什么副作用也没人知道,即便正常练着没有,可曲清河一连两次突破十一层都失败,即便是没有的,总也有了。
这会儿好好的竟然就出了神,安知不是《山海经》惹的祸?
曲清河望着顾盼,突然就有点难过。
离开?
他舍不得。
怎么办?
他舍不得。
“师妹,答应师兄一件事,可好?”
“嗯。”顾盼点点头。
“宜舒公主的事告一段落了,不论宋长束是否还有利用价值,你都离开他,好不好?”曲清河笑问,便当他是自私,即便自己此生与顾盼无半点可能,也不愿让她,与宋长束长长久久。
旁的什么人都好,唯独不要是宋长束。
顾盼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屋外脚步声走近。
曲清河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纵身跃出了窗外,下一刻,宋长束进了屋。
衔接得实在太好,顾盼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思考着曲清河刚刚说了什么。
忽然一下,曲清河的脸就变成了宋长束的,那样着急、担心。
定了定神,顾盼勉强扯出一笑:“我没事,方才溅上的。他们已经处理赶紧了。”
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上染了血。
曲清河的血。
他真的受了伤。
“没事便好。”宋长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当警铃大作才是。
曾经杀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如今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虽说这是燕梓桑的本性,可也恰好说明了,她在逐渐恢复记忆,如若不然,绝不至于如此。
面上却半点也不表现,只道:“店老板和伙计们都被绑了扔在后院,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