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宋长束仰头望着顾盼，“那日我喝醉了，她.......”

“一个是你喝醉了，两个也是不成？”顾盼问道，方才那屋里，有个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顾自家主子还在旁边，便对宋长束搔首弄姿。顾盼冷眼瞧着其他丫头对着她略带几分尊敬的态度——若不是大丫头，便是通房。

“或许你不相信，但真是如此。两月前，赤鬼军大胜的消息传来，得知你要回京，我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我、我是将她当成了你。”

这一点，顾盼倒真是信。

毕竟宋长束现在，还没到举足轻重的地步。虽然是骁卫营右将军，可若惹恼了燕家，燕成疆父子要收拾他，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宋长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给燕家添堵，给她不快。

第一次，是舒柔不甘寂寞也好，想给自己一个保障也好。第二次，便是有了危机感，估计重施。

顾盼刚开始还当真以为燕成疆是恼怒宋长束娶妾，所以才把宋自悔接回去。现在看来，是怕他在这遭了毒手。毕竟宋长束平日忙，在家时间少，整个宋府几乎是由舒柔把控。宋自悔出了事，她再诞下一子，便是这家中的长子。而自己，先不说以后生不生得出儿子，即便生出了，也是次子，即便生出了，也不一定活得长久。

年纪不大，心思倒毒。今儿故意拿腔作势的，便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若要斗，斗便是，她看过的宫斗宅斗电视剧，比舒柔认识的字都多。

何况，从另一方面来说，舒柔和那个通房的存在，于她而言，反而是好事。她巴不得宋长束多纳几个，日后与他们夜夜笙歌，免得自己心中恶心，却还是不得不与之云雨。尽管如此，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叫他以为自己真的生气——这样晚上给他闭门羹，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顾盼面上更冷：“是，她与我长得多像啊，莫说右将军。便是妾身第一眼见了，也以为是失散多年的双生妹妹呢。”

“桑儿，我错了，原谅我可好。”宋长束痛苦道，顾盼却目视前方，并不看他，似乎不想与这人再有半点瓜葛。

“我累了，右将军请吧。”冷着眉眼下了逐客令，宋长束知她正在气头上，此刻冒进，反而适得其反，只得听从她的意思，暂且去了。

待宋长束离开屋子许久，久到楚宫遥打了帘子进来，告知他出了院子，顾盼才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快饿死了。”

“刚刚去厨房看了眼，只有些水果。主子饿了，我叫他们做吃的去。”楚宫遥道。

“不用，看看有没有柚子，给我拿一些来。”顾盼道，在军营里，哪里能吃到柚子这种东西，想死她了都。

不多时，楚宫遥捧了一碟柚子肉回来。

“这两天，尽快熟悉府里，弄清楚哪些是他的人，那些是舒柔的人。”顾盼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

“是。不过那个舒柔，今儿也太过分了些，青淮都看出来了，她根本没事。就是装的。”

“她这是在示威。用不着管。”顾盼吃着东西，声音有些不清晰：“只是悔儿得看好了，我交给你们四个了，别让她得了机会，做些什么。”

“主子放心，此刻君商跟着——他可是个不讲理的。要是他们耐不住性子今天就动手，保管有好果子吃。”林青淮笑道，顾盼却猛地一击掌：“我就说忘了什么，一起来就看见那渣男，气得我都忘了。要不把你老婆孩子接过来，没得让你们夫妻想要团聚，还得跑几条街。你媳妇带孩子有经验，有她在，总比你们四个什么都不会的让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