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为我做错了事,师兄给了惩罚。”燕梓桑的语气微沉,听不出是委屈或是生气。
“师兄说过,在师兄练成之前,不会让你碰它。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师兄不会过多干预。但是师兄说的话,你也该听。”曲清河对上燕梓桑略带倔强的目光,不由得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好了,不必对自己太多苛责。倘或……师兄撑不过这次,你便忘了《山海经》之事。”
“不可能。”燕梓桑猛然上前一步,紧紧拽着曲清河的领子,“师兄,是你说了,待你练成,可助我突破十一层,较为保险,我才暂且等待的。倘或师兄真的撑不下去……绾绾定杀入山海教,将《山海经》夺回来。”燕梓桑红了眼眶,目眦欲裂。
“若是师兄也达不到十二层,你练了,不过找死罢了。”曲清河道,语气中难得的有些严肃。
燕梓桑一怔,手渐渐松开,丧失了浑身气力一般,滑倒在地,喃喃而言:“你应承过我的……”
“绾绾。”曲清河蹲在燕梓桑面前,声音轻得,似乎怕吓着了她,“凡事不可强求。当初二小子命悬一线,以师父的本领,都不能救回,何况起死回生?无稽之谈。”
“师兄。”燕梓桑唤过,等了许久,才缓缓道,“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曲清河点点头,起身便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正要出去,却听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宫遥已经混进去了,我也暗中派人看着。虽会受些苦楚,但不会伤及性命。若是她能过了此关,绾绾便会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也不用与我交待。只是记得一点,你并非一无所有,还有师兄在。”说罢,径直走出去。
外面,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当真是一个好天气。
接下来的时日,曲清河半是留在军营中,半是溜去充满萤火的山洞里。
若非要从燕梓桑这得到顾盼的消息,他连军营也不想去。
他本就不爱人世繁华——只觉喧闹难耐。当初,若非燕梓桑请求,他也不会暗地里离开燕府,培养自己的人手与势力。
便是这一些,也在燕梓桑当上赤鬼军将军那一日,作为贺礼送了去。只留了几个还算志趣相投的,偶尔联系一二。
这几个,也是万里挑一的,为燕梓桑留下的底牌。
看着燕梓桑一日一日的强大,曲清河曾经认为,他永远不会用到这张底牌。
怎奈世事弄人。
那是半年后。
这半年时间,他每日都能从燕梓桑处得到顾盼的消息。
默尔尊恩威并施,一会儿好吃好喝的待着,一会儿又大刑加身,将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若是一直用着刑罚,倒也还好,偏这么一块糖一抽鞭子的,最为折磨人。意志略差一些的,要么便臣服,要么便失了神智。
这是燕梓桑常常对付俘虏的做法,授意给了承和,悉数用在了顾盼身上。
好在顾盼并没有就此投降,神智倒还清晰,闲时,常常与楚宫遥等人说笑。燕梓桑知晓这一切,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