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正在顾盼突破的重要时候,本来不进行闭关,只是趁着晚上修行,断断续续的,便有几分危险。见了这封信,情绪起伏过大,更是让她当场吐了血,几乎没晕过去。
却是把游光景等人吓了个半死。 好容易勒令他们离开不许惊动旁人,顾盼回到帐篷里,叫十二和看着,自己运气调息,足足三个日夜,才勉强平稳下来,却一刻也不愿多耽搁,找到燕梓桑:“我要回
京。”
“为什么?”
“悔儿病了,我要回去看他。”
“从雁门到京城,少说一个月的时间,等你赶回去,要么,他已经痊愈,要么,他已然病死——你回不回去,对他没半点好处。又何必回去?”
“我儿子病了,我要回去!”顾盼道,“病死”两个字额外刺耳,她几乎便要控制不住自己,对燕梓桑动手。
好在她的理智勉强还在。
燕梓桑望着她,道:“你要回去送死,我不拦着。”
“什么意思?”
“你是奉命守城,如今无诏回京,乃是欺君抗命,该当死刑。”
“可我儿子病了。”
“那又如何?军令如山,违者,立斩不怠。你是要建功立业,许你儿子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让他一辈子活在,母亲为自己而死的痛苦内疚之中?”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错?”顾盼红了眼圈,“我已经听你的话,在他还小,还离不开我的时候,狠心离开,守着这座城。我听话,我读兵书,学战术,练武功
,不敢怠慢。我就是想回去看看他......”
“我说了,你回去对他有害无利,若你执意,我不阻拦。”燕梓桑说罢,转身离开,徒留顾盼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原地。
“丫头,你怎么了?”曲清河不知何时找来,见她这模样,吓了一大跳。
顾盼却仿佛见了发泄口一般,拽着曲清河的衣裳,大哭起来。
曲清河不知她怎么了,只得把人揽进怀里,任她哭着。
直到她哭够了,哭累了,才伸手抹去她唇边的一抹红色,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悔儿病了,我想去看他......”顾盼的声音哑了几许,垂着头,分外的可怜。
“那就回去。”
“外将擅自回京,不是死罪吗?”
“是啊,不过咱们悄悄回去。有燕家和殿下为你打掩护,陛下定然不会察觉。咱们悄悄去看看悔儿,确定他没事了,再悄悄回来。”
顾盼的确很心动,几乎就要脱口同意,犹豫了半晌,还是垂下头:“算了。” “怕什么,想做便去做。赤鬼离了你几日也不会覆灭,再不济,还有师妹看着呢,不怕的。”曲清河劝道,顾盼摇摇头:“罢了,她说得对,我此刻回去,也已然晚了。
雍和在呢,有消息,他第一时间会送来的。”
曲清河望着她这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既然不去了,那便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顾盼被带着出了城,二人顺着一条小路,走到了林子深处,走到最后,几乎是无路可走。前方荆棘杂草遍布,需得用利器斩断,方可勉强通过。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顾盼没注意,身上划了几道浅浅的口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今日心情不好,便也不耐烦。
“快了。”曲清河拉着她的一只手,在前面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