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帮忙......便守着师兄好了。”燕梓桑说罢,不知为何,却又补充了一句:“伤师兄那人,不知会不会追来,有你守着。即便你不敌,随时可唤人支援。”
“哦......”顾盼点点头,却带了好奇地望着燕梓桑。
除非必要,她极少主动解释自己决策的原因,通常都是顾盼去问了,她才回答,有时还颇不耐烦,闹得顾盼也不敢去问。
像这种问题,她一般是不会解释,便是顾盼问了,也不一定回答的。
今儿怎么反而主动起来。
转性子了?
燕梓桑倒不会被顾盼看得不自在,也不会表达出不满。
她只需一个目光投来,顾盼便会自觉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为了方便照顾曲清河,顾盼索性将他搬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每日军医与林青淮来回诊治用药,她一面处理军务,一面也可以照看曲清河。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统共就一张床,曲清河睡了,她便没地方去,是以叫人搬了几条长凳过来。到了晚上拼成一处,往上面铺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便组成了一张简易的床。
刚开始,她还睡不习惯,常常一翻身,便滚到地上,摔得呲牙咧嘴的。
过了四五日,倒渐渐不觉得了。晚上睡觉也自觉地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保持着到天亮。
曲清河躺了足足十日,才勉强转醒。 那夜,军中事务过多,顾盼弄到夜半三更,才处理完大部分。眼皮子仿佛吊了千斤坠,实在是没精神、也怕出错,便打算先睡了。剩下的,大不了明儿早点起来处理
。
刚把“床”拼好,准备倒下睡了,就听见榻上传来动静。
走过去一看,曲清河似乎被梦魇住了,冷汗直冒,眉头紧皱,很是不安分。 自捡回他以来,一直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有时顾盼看着他的睡相,脑海中竟冒出“安详”二字,随即又想到太过晦气,连吐了三次口水,又用脚底狠狠地碾过,才放心
些。
如今突然有了动静,着实叫她吓了一跳,愣了会儿才想起拿湿毛巾给他擦汗。
谁知刚一靠近,手便被捉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把骨头给捏碎。
顾盼吃痛,下意识地挣扎,却正好对上曲清河的双眼。
杀气四溢,寒意渗骨。心中一怕,便不敢再用力,只得忍着。
曲清河盯了她好一会儿,似乎认出了这人是谁。渐渐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却吐出一大口血。
两人本就离得近,那泛着黑色的热血几乎全接在了顾盼衣服上。
顾盼也顾不得腥臭味刺鼻,连忙扶稳了他,生怕他栽了下去,一面给他顺着背:“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等着,我让青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