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清河这么说,顾盼忽就想到了宜舒,便也将她与宜舒之间的来往细细说了一通:“那么宜舒,是不是像表面那样。”
曲清河摇了摇头:“不知,我只知道,绾绾除却与殿下在私底下之外,从未直呼过皇室的名字。”
顾盼心中便有些闷闷的,低下了头,长叹一口气。
这口气才叹了一半,额头便挨了折扇一下。
“你干嘛?”顾盼揉了揉额头,曲清河掌握了力度,虽不至于十分痛,却也有三四分的。
“你不是来与我一同过年的吗?长吁短叹的,晦气死了,要这样,还不如叫我独自一个。”曲清河故作怪罪,顾盼反倒有理:
“我不过叹口气,师兄却是满嘴‘死’呀‘活’的——大过年的,也不知是谁晦气。”
“好丫头,敢跟你师兄顶嘴,不怕师兄教训你不成?长兄为父,你便是这样对待为父的?”曲清河手拿折扇,伸手又要打,顾盼这次倒是避开了,笑道:
“莫说师妹在家时没有哥哥,便是有,这‘长兄’,也轮不到师兄,师兄将大公子置于何处了?”
“数你贫嘴,还吃不吃,不吃我可收了。”
顾盼冲他一皱鼻子:“这些酒菜是我带来的。”
“入了我的院子,便是我的了。”
“师兄别忘了,这院子是燕家的,燕家的便是‘燕梓桑’的,而我此时是燕梓桑。所以说,这院子,也当是我的才对。”
曲清河十分赞同的点头:“有道理,这院子是你的,入了这院子的也是你的。师兄入了院子,自然也是师妹的了。”
顾盼不禁面上一红,心跳也乱了许多,面上却还笑着,只装做酒醉红脸:“是啊,可不是师妹的师兄嘛。”
曲清河笑而不语,只饮了半盏酒,唱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唱罢,便执起了箫,吹奏起来。
顾盼只觉得这词有几分耳熟,却不知是不是真的酒意上了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出处。
又或许是这箫声太过扰人,顾盼只顾着去听,也忘了去想。
一曲罢,两人仿佛忘了方才的谈话,只是饮酒作歌——曲清河唱,顾盼听。
偶尔拗不过硬要唱一首,顾盼也只能唱唱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