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你是什么。”燕梓桑道,那淡然的语气彻底激怒了顾盼。
她本来自认,在燕梓桑面前总是底气不足,毕竟自己夺了对方的舍,总归要心虚一些。
所以这些天来,她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燕梓桑,也尽量做到她的每一个要求。
可是这次,她被燕梓桑这态度惹得心头火起。
那种鄙夷,那种漫不经心,那种不屑一顾,实实在在刺伤了她,因此也不愿多说,转身便走,还不忘将门摔得震天响。
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宋长束已经是回来了,换了家常的衣裳,见她面色不好,便走了过来:“怎么了,不是去怜丫头那里了,吵架了?”
“嗯。”顾盼靠在软塌上,并不是很想说话,只应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与我说说。”宋长束坐在顾盼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顾盼垂着眼,面上淡淡的。
宋长束一笑,将她拢进怀里:“有什么事,是连我也不能说的么?”
顾盼心中的火起压不住,直接迸发了出来,将人给推开,便要往外走。
宋长束连忙过来拦住,无疑是在火中泼了一勺火油。不等宋长束说话,顾盼便要推开人。
宋长束去捉顾盼的手腕,原意是要将人拉住,顾盼却是与之动起了真格的。
二人一眼不发,竟在屋中拆起招来。 要是以往,不出几招,顾盼定然被擒住。可是今晚,宋长束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觉得分外熟悉,甚至能猜得到对方下一刻将会如何。因此也没占半点下风,后来寻得对方一个破绽,朝他肩头狠狠一踢
,借力弹出了屋子,于院中一点地,几个起伏之间,便出了院子。
她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火无处发,也不知要去哪,只是不想呆在那个环境里,与一个口蜜腹剑的人再虚与委蛇。
哪怕在外面四处走走,吹吹风也好。
府中大多数人都睡了,每处地方也就一两盏灯笼亮着,虽然光线不足,却也勉强能够照明。
那些个上夜的婆子小厮们听见声音,都来查看,见到是顾盼之后,又纷纷行礼,而后退了回去。
顾盼便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头乱得很,有那么一瞬间,竟想找几瓶酒来浇浇愁。
忽的一庞然大物扑到自己面前,顾盼吓了一跳,就要一脚踢过去。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黄雀儿。
自己不知怎么,竟走到了曲清河这里。
长叹一口气,顾盼盘膝席地而坐,抱住了黄雀儿,心中无限烦闷,也不想说话,就这么抱着它。
黄雀儿也乖巧,只是坐在那里。
它身上那股味道,这些天来闻惯了,也不觉得难受了,反倒叫人觉得心安。
不知不觉地,顾盼便睡着了。
待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天色,便知时间已经不早了,心中大骇,第一个反应是睡过头了,忘记练功去了,猛地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竹林中,身边是趴着的黄雀儿。
自己枕着它,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