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有着身孕,便也只帮着接待一下客人。
偏有几人给她送了礼。
若说她是长嫂,代宋瑜笙收了此礼也就罢了,偏生不是,指名道姓的说要送给她。
小姑大婚,做嫂子的收礼——这像个什么样子?
宋老夫人的脸当即便沉了几分,只是并未发作,叫人把东西收下送到宋瑜笙那里去。
由于男女有别,婚宴也分作了两个院子,顾盼自然是招呼着女眷的,却有小厮前来传话,说那边院中谁家公子问,晚上要不要他们帮忙带着宋长束在外过一晚上,且还不止一人。
顾盼听着火大,几乎就要掀桌,看着宋老夫人阴沉的脸,想了想,径直往那边院子去了。
那边院子中皆是男人,即便传菜送水的,也是上了年级的婆子,顾盼忽然一来,连个幕离也不戴,不免叫众人一怔。
宋长林疾步走来,拦住她的去路:“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顾盼看了一眼,正要开口,却瞥见了宋樵戎的身影,当即也不与他废话多说,直接便去了宋樵戎的面前。
登时宋樵戎正带着宋长束陪着几位王爷,顾盼也不管,只笑道:“可否打扰父亲些许时间,媳妇有重要事情。”
几位王爷听罢,便要借口去旁的地方,顾盼却出声拦住:“请留步,此事,需得几位王爷一起做个见证才是。”
“什么事,不能等到婚宴过后再说?”宋樵戎问道。
顾盼低着头,分外顺从的模样:“若是等到婚宴过后,媳妇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什么事?”
顾盼不答,先说了几个名字,命小厮们请来,又点了几个小厮,一并叫来。
待着人齐了以后,方走到了宋长束身边,笑道:“我夫君就在此处,各位想约的,尽管开口。”
|几个公子哥儿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想得到顾盼会来这么一处,见她含笑望着自己,眸中却是冰冷,都不由得一愣。
便有那何家五公子笑道:“我等不过是开个玩笑,宋夫人怎的就恼了?夫人与昭武伉俪情深,自然是分开不得的。” 许是他平日里浪荡惯了,此刻虽有所收敛,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一二风流。宋樵戎与几个王爷心中已有了些许不快,他们几人平日里志趣相投,对这些整日里不务正业只知花天酒地的浪
荡子本就不满,如今听他们言语不逊,更是憎恶了几分。 顾盼却颜色未变,甚至连笑容的弧度也不曾有一丝变化:“燕某人小气,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尤其那等‘今日你府中迎新婿,我等成人之美,将旧人引走可好’的玩笑……”说着,抿了抿唇,声音提高了些许,“我本是清清白白一个人,自嫁入宋府,虽曾言语无度惹得父亲母亲责罚,却从未做过品行不端之事。也不知你们是从哪里看了听了这些yín词艳曲,不去说与自己家中的夫人姨娘听,却来打趣我?
当我是勾栏瓦舍中供男人说笑取乐的不成!”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一圈本不关心此事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一时瞠目不语。
偌大一个院子,只见随处热闹说笑,偏这一处,鸦雀无声,仿若不是在同一个世界一般。 宋长束将顾盼拉进怀里,轻声哄道:“桑儿乖,不气不气,不理这些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