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心口,嘀咕着现在怎么不犯病了,晕过去即便挨打,至少也感觉不到疼啊。
府兵们看着她磨蹭,也不催促。顾盼深知拖延没用,便也认命地趴了上去。
第一下重重地击打时,顾盼咬紧了牙,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逃出去的决心。
自己跟这个将军府,百分百的八字不合。
来了一个多月,被罚了好几次,其中两次是挨打。
一下一下地打得她意识模糊,抬眼望去,除了花草,便是木着脸的府兵。却意外的与脑海中某些场景重合。
或许是以前看过的电视场景,顾盼也没多在意。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闭上眼之后,却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男人,满脸慈爱的向自己伸出手,笑道:“来,父亲抱。”
然后便是小小的自己,跌跌撞撞地扑进男人怀里,小嘴“吧唧”一下,在男人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子,逗得男人大笑不止,把自己高高的举起来——在阳光之下。
镜头一转,她坐在桌前,背脊挺直,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字帖。那男人走了进来,用手摩挲着她的头,笑道:“父亲虽不许你仗着本事欺人,却也不能受委屈的。只要觉得自己没错,旁人要想拿你做法,尽管按着性子来。便是将天捅了个窟窿,也有父亲在。”
“我也得来得了啊。”顾盼哼道。
“宸儿说什么?”宋长束没听清楚,往前凑了凑。
“我说,麻烦你离我远点。”顾盼有气无力地开口,为什么一睁眼就要看见这张脸,心塞。
“宸儿要不要吃这个,吃了就不痛了。”宋长束手中拿着一个圆滚滚的瓶子,瓶子里放了七八颗褐色的药丸。
顾盼摇了摇头,药可不敢乱吃。
宋长束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下次宸儿要出去玩,带上燕璋,燕璋不会被他们发现。”
顾盼还是不说话,宋长束挠了挠后脑,问道:“宸儿想要什么,燕璋给你弄来,好不好?”
“我要离开这将军府,离得远远的,你能做到吗?”顾盼斜了他一眼,不出所料,宋长束的眼圈又红了。
“宸儿还是在生燕璋的气是不是?燕璋知道错了,下次宸儿不说,一定不和宸儿睡觉了。”
虽然他心智有损,可顾盼实在看不得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深呼吸一口气,顾盼尽量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燕璋,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嗯。”
“写封休书,把我休了吧。”顾盼道,见宋长束又要哭,连忙开口,“先别哭,来我们算算。嫁给你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自己想想,我被打了几次,躺在这床上起不来了几次?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的时间,我就得死在这里。你想我死吗?”
“不想......”宋长束摇了摇头。
“那就放我走,写休书也好,叫人把我赶出去也好,给我一条生路,我感激你一辈子。”
宋长束怔怔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坚定地摇了摇头:“燕璋不要离开宸儿。”
“等我被打死了,你也见不到我的。”
“燕璋会好好保护宸儿的。”
“听这话听得我耳朵起了老茧,可你哪次护了我了?第一次被打倒是让我少挨了几棍,却也只是少挨。如果这就是你的保护的话,我宁可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