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蒋顺义把情况说了,“已经停了好几天工了,这么下去,年底我就交不了差了。”
“蒋老爷子,李先生跟我说了,年底是必须完工的。三十万钱我已经打了二十万给您了。”施斌的语气很僵硬。
“这我知道,所以这么晚我还打电话给你。这个程锤子,我们蒋家和他多次较量过,他已经整的我们很没有办法了。”
“那是您的事情。无论如何年底学校建设必须完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工程完工。李先生反复交代过的。”
“我打电话是有个想法同你商量。”
“您说。”
“这个程锤子是目前工程进展的唯一阻碍,”蒋顺义道,“他把我小儿子整进了监牢,还整的我老四请人顶了罪,我有个想法要麻烦施先生和李先生通报一下,我想把这个人做了。”
“做了?”
“想请李先生替我从那边找个人来,悄悄地把他做了,这样,不但能确保工程按期完工,也泄了我们的私恨。”蒋顺义咬牙切齿。
“我说蒋老爷子是不是气糊涂了,”施斌道,“我们即将合作的工程那是涉及党……涉及李先生家族大业的事情,你弄一个这么大的事情来,不是存心引起政府的注意吗?无须向李先生汇报,我直接告诉你,你想都不能这么想。”
“……”
“蒋老爷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不是李先生反复提醒过您的吗?”施斌在电话里开导蒋顺义,“您个人的仇恨在这种情况下是必须放到后一步的。我给您承诺,一旦我们的大工程完工,也就是那个程锤子生命结束之时。”
“可是……”蒋顺义语噎。
“你还是担心学校工程建设吗?这样,我明天把剩下的十万汇给你,你用钱去打通关节,你们当地政府,还有教育局,你都可以把关系用起来,这些关系用起来,还解决不了问题?你还可以组织老百姓闹一闹,对了,你们政府不是最怕百姓闹吗?就说孩子一天到晚坐在危房里上课,他们做父母的担心。给政府施压,再让政府给程锤子施压,事情肯定会得以解决。”
“好——吧。我再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是尽快将问题解决。”施斌嘱咐道。
……
志虎代销店,此时正是散席的时候。
大家都拥在店门口,蒋村塘北路上,说感慨的话,说感谢的话,说喝醉了的话……
胡志豹把程垂范拉到一旁,“别以为我喝多了哈,兄弟,”胡志豹勉强把手搭在程垂范的肩上,程垂范只好尽可能地弯着腰。
“有事你说。”
“就是蒋村新建学校建筑材料项目的事。叶江河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这项目……”胡志豹打了个酒嗝。
“咔,还说喝多了。”
“以前我们也议过的,叶江河被抓,我就觉得有了可能。”
“应该有可能。我会为你争取。”
“程兄弟他妈的就是这么仗义,”胡志豹恨不得在程垂范脸上亲一口,只可惜个头不够高,够不着,“那走了。”
于是大家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