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乐道:“老六好这一口,所以特别有研究,也特别有发言权。”
“那是当然,就像我喜欢整酒,”老五范洪明接话道,“酒一到我嘴里,是茅台是全良液还是谷烧我不看瓶子就一清二楚。”
“问题是老五你喝过茅台没有?”老二刘豪放问道。
“怎么没喝过?有一次我盯一个身家几十万的老板在一个宾馆里吃饭,待他们吃好了,服务员还没有来收拾桌子,我先溜进去把那酒瓶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了。”
“结果你喝出是茅台。”老四范丰明道,“洪明你尽做这种丢脸的事。”
范洪明不理睬范丰明的批评,接着道:“那酒实在太有味了,香醇清冽,我这才去看盒子,才知道是茅台酒。我便把酒瓶子里的最后一滴酒倒进了嘴里。结果把人盯丢了。”
众人笑。
八个人有说有笑,如果有路人经过的话,根本看不出这是去整事的人。
进了乡政府大院他们才严肃起来。老大罗成乐一发话,全都闭了嘴。连手中的烟头都扔了。
老四范丰明走在最前面,他们绕过大樟树,往右经过单独建在一旁的公用厕所,再往前走了十几米便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
招待所值班的人早就睡了。
像这种乡政府招待所,平时根本就没人入住,值班登记近乎是一种形式。程垂范几个单身汉老师长期入住之后,招待所才有了一点生机。
八大罗汉从南往北一间一间数到第四间。
范丰明无声地看着老大罗成乐,用手指头指了指。
罗成乐点了点头,所有人便倏地从腰间掏出了匕首。
就见范丰明将匕首锋利的那一头往门边上的缝隙里伸进去,还没用力,门便开了一个口子。
范丰明警觉的收回匕首。其他人也都屏住了气息。
等了差不多有五秒钟,见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范丰明这才轻轻地推动房门。原来门没有锁也没有上栓。
几个人中的前四个猫着腰踮着脚步进了房间。后面四个则留在了门外。
房间里竟然不见人!
两张床铺,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可就是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踩点踩好了的吗?”罗成乐压着嗓子喝问道。
“真的踩好了的,”范丰明很委屈地道,“我打了电话给蒋村派出所值班室,是值班的民警告诉我的。这房间绝对住的是程垂范。”
“那他在不在蒋村?”老二刘豪放追问道。
“绝对在。他和赵辉煌一些人斗就是下午的事。他是齐家屯县人,阳江也没有别的亲戚,不在蒋村会在哪里?”
“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回来,对吗?”罗成乐道,“不是说他女朋友家也在院子里吗?”
“这一点我也了解清楚了,他女朋友家属房是第一间,刚才我带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往那方面看了,那一排都熄了灯。程垂范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在那里。”
“会不会他住在家属房里?”刘豪放问道。
“按说也不可能。他们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艹,怎么会这样?”罗成乐道。
“按我推断绝对是打牌还没有回来,我们到大院门口守他!”老八吴峰道。他喜欢打牌,因而很自然的这么推测。
“程垂范喜欢打牌吗?”刘豪放问道。
“这个我没有打听。”范丰明道。
“真他妈见了鬼。赶快出去,到政府门口去守!”罗成乐果断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