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明和小古准时准点来到江宁县衙,刚进衙门,李心明就看见岳父大人李玉堂带着一众捕快衙役急匆匆的走出来。
在捕快衙役身旁还跟着一个头扎黑巾,身穿红圆领青色衣袍的男子,李心明一看,这不是刚才在街道上撞翻炊饼摊子的男子。
“七夜,不用画卯了,随本官去一趟林府。”李玉堂看见李心明到来,吩咐一声,上了黑色大马,后面跟着捕快衙役,疾驰而去。
“小郎君,某带你去林府,你看你带什么,某帮你拿。”留下来的男子,红圆领青衣上前说道。
“林府发生了何事?”李心明问道。
红圆领青衣男子叹息悲声道:“府上发生了命案。”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衙取一下东西,便和你去一趟林府。”李心明带着小古走进县衙,来到仵作衙。
李心明打开仵作工具箱,取出里面的柳叶刀,摩擦一番,心里念叨:“李心明,往后余生,你就是鱼七夜了。”
……
江宁县,林府后院。
江宁第一首富,江宁知府的义弟,林九安死于自家床上。
林府大管家林福顺第一时间安排仆人保护现场,接着马不停蹄的派人到江宁县衙报案。
如此身份富贵的人物死了,可谓是一件不小的事情,难怪岳父大人来的时候神色都变了。
“死者林九安,遍体起小疱,作青黑色,眼睛突出,舌上生小刺疱绽出,嘴唇破裂,两耳肿大,肚腹膨胀,gāng门肿胀破裂,十指甲青黑,耳鼻眼角有紫黑血流出。”
“最终死因:砒霜中毒。”
“死亡时间:昨夜子时。”
鱼七夜拿着林九安的验尸记录递给李玉堂,继续说道:“大人,门窗反锁,房顶封闭,我在林员外房间里发现一些水迹和一个打破的茶壶,银针检验过后有毒,应该是装有砒霜的器具,这应该是一起砒霜中毒杀人案。”
“嗯。”
李玉堂点点头,转过身绕过山水屏风,来到房门口,看向庭院内。
庭院内站着小古,林九安的几位娘子,林府仆人和丫鬟,娘子们用丝巾手帕捂口掩面,悲伤落泪,泣不成声。
李玉堂目光落在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管家身上,问道:“林福顺,你先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
林福顺老管家悲声说道:“卯时三刻,府中两个丫鬟来这里伺候我家主君洗漱起床,她们叫了几声,我家主君没有回答,推门又推不开,她们便过来叫老奴。
老奴过来后也叫了几声,我家主君还是没有回答,这时老奴担心我家主君出了什么事,便让仆人踹开了房门。
老奴来到屋里时,发现我家主君已经死在床上。”
李玉堂继续问道:“林福顺,昨晚林府巡夜的人,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事或者可疑之人?”
“没有,刚才县衙捕快衙役询问时,老奴已经一一问过巡夜之人和其他仆人丫鬟。”林福顺说道。
李玉堂转过头看向鱼七夜,神色平静,一副想给晚辈表现机会的模样,说道:“七夜,你怎么看?”
鱼七夜明白会意,说道:“大人,我想问几个问题?”
李玉堂点点头。
鱼七夜看着林福顺,问起道:“老管家,昨晚林员外和哪位娘子一起就寝?”
房间里有一张一丈宽一丈长的大床,上面足足可以躺六七个人,北宋的床一般不会这么大,应该是特别订制的。
鱼七夜鼻子灵敏,他在上面至少闻到了有三种不一样的脂粉香味,有的淡,有的浓郁。
“四娘子,昨晚是四娘子伺候主君休息。”
林福顺说到这里,只闻院中又一片哭声。
鱼七夜看向李玉堂,李玉堂说道:“林员外的四娘子昨晚也死了,正等你检查完林员外,你再去验一下四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