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告诉女帝,这都是后世带来的执念,也是想给苦读这么多年的自己一个交代吗?
自从四岁开蒙,这十多年来,张昌宗每天坚持习文练武,从未敢有一日懈怠,这么多年,经史子集烂熟于胸,字也练得基本能见人,若是不下一回考场,感觉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辛勤刻苦。
倒也不是想着要去中状元之类的,张昌宗觉得他并不是读书有灵气的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作为伪正太、伪小孩儿,读书明理比别人早些,加之穿越党,记忆力好些,若要说他读书比较有灵气……那属于天赋的范畴,跟年纪和花费的功夫无关。
正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读书一直很刻苦,勤学好问,多读多想,又有两世为人的阅历在,加之名师教导,融会贯通后,总算没让人感叹他名不符实。
“若要参加今秋秋闱,六郎行卷可作好了?”
听到他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上官婉儿关怀了一句。
张昌宗抬头看看女帝陛下和他的婉儿师父,略有些迟疑的道:“师父,写是写好了,就是拿不准是否合适。”
女帝闻言,插了一句:“难得六郎有这般迟疑之时,作了什么诗?写了什么文章?读来听听,朕与你参详参详。”
这么多年,张昌宗一直坚持文章自己写,虽然因为风格、脾气,文风一直比较朴实,但有后世海量的资讯、知识打底,又有这十多年的苦读,他的文章写得还成。虽然老被婉儿师父和郑太太嫌弃辞藻不够华丽,但他写文章的水平,却从未被人说过。
就是作诗……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抄袭的道路上狂奔。没办法,现在的时代,作诗人人都会,但要出彩却不止需要才学,还需要灵气。张昌宗已经认命了,他于这方面其实没什么灵气,工整对仗的诗句能写出,但大多一般,若没有神童名声,只是普通举子,那还是能够见人的,但作为神童出身,自幼便以诗名动长安的神童来说,有些不够看,遂干脆的认命,继续走抄诗的路,不过,刻意控制着数量,如无必要,绝不乱抄。
张昌宗还想垂死挣扎:“多谢陛下。不过,陛下若亲自替我参详,那不是作弊吗?将来若是小子得中,事情传扬出去,于陛下岂不是声名有碍?还是算了罢。”
上官婉儿也道:“陛下,六郎说得对,若是传扬出去,六郎便罢了,于陛下声誉却是有碍,使不得。”
女帝直接道:“不传扬出去便是。”
说着,眼神平淡的扫视一圈,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齐齐吓了一跳,俱都低下头,齐称不敢。女帝满意地收回眼神,对张昌宗道:“速速读来。若是你年幼之时问你,定然会开心得意的读与朕听,这人越发大了胆子倒变小了。”
张昌宗很无语,这不是怕将来传出什么话来,惹女帝不快吗!既然女帝都不介意,那就背给她听听好了。张昌宗道:“回陛下,六郎的行卷共两首诗,一篇杂文。陛下想听什么?”
武氏道:“你这两年闭门苦读,潜心习武,诗写的少了,就听你的诗。”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