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客、张梁客、韦氏,尽皆无语。张鲁客满脸的不敢相信:“太后就这么准许你胡闹?”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长得好看的人比较占便宜不是?所以说,二叔莫要担心,放心吧,一切尽在小侄掌握之中,这件事之所以会传开,小侄在其中也是略有功劳的。”
“功劳?!”
张氏兄弟皆满脸疑问,韦氏果断,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喝道:“有话就快说,不要装神弄鬼!”
不愧是亲mǔ_zǐ,张昌宗也同样是果断的人,毫不犹豫的认怂:“ 周兴在长安城内,不说天怒人怨,但可止小儿夜啼的凶名还是有的,这般凶名赫赫,就不信只有儿子我一人想揍他!这长安城内,别说揍他,想宰了他的人都不知凡几。只是太后要用他,别人也没办法,现在有机会了,宰不了眼看着他吃瘪还是很乐意的。所以,儿子就请公主义母帮忙扩算宣扬了一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要我自己选,人和嘛,倒是可以人为制造一下,推波助澜一番,也好让太后看看,周兴在长安城里到底多讨人厌!”
一番话说的,张鲁客也不说他胡闹了,韦氏更是直接无语了,张梁客满脸苦笑,对这个侄儿的胆大妄为重新刷新了认识和高度,接触了几年,也知道这小子打定主意的事情,那就是头倔牛,鲜少有改的时候。
想了想,张梁客道:“就算墙倒众人推,揍了他一顿出气,可之后的事情呢?周兴此人睚眦必报,人品低下,事后若报复你怎么办?”
张昌宗幽幽笑道:“那就要看他和我谁更讨太后喜欢以及……长安人民对推墙这件事做的够不够好了!”
“你这孩子啊!”
张梁客叹了口气,却没阻止。张鲁客傻眼:“四弟,你这便同意了?怎么不阻止六郎胡闹?”
张梁客无奈道:“二哥,此事已然无法阻止,毕竟,太后已然知道了!太后既然知道了,便不再是你我可阻止之事!想来,这一点六郎早就意料到了,只要太后知道此事,便能省了他许多麻烦,包括你我!”
说完,看向张昌宗,张昌宗嘻嘻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张鲁客气急,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擦手掌:“嘿!这小子!阿嫂,小弟要动家法,您反对否?”
韦氏满脸杀气:“二叔尽可动手,不用顾忌我,对动家法,我只有支持,半分反对也无!”
眼看就要被老娘和二叔一起上演男女混合双打,张昌宗赶紧想辙儿自救:“二叔,阿娘,且慢,请容六郎自述原因!”
“说!”
二叔、四叔、老娘异口同声,浓郁的杀气简直扑面而来。张昌宗赶紧道:“六郎之所以这般做,也是为了震慑宵小。六郎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张家并非任人拿捏之辈,即便是周兴,惹了我们家,也是不行的!要让长安城所有的人看看,张家并没有倒,我们不显摆,但是我们不弱。”
还有就是,让太后看看,她的酷吏政策到底有多讨人厌,周兴到底在长安城里有多么的招人憎恨。以武氏的心性和手段,酷吏政策定然不会改,但是,把招人憎恨的周兴弄下去,换个新的酷吏上来,那是必然之事。到时候,周兴是死是活,就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了!
当然,作为小孩子须得阳光可爱些,这些深沉的心思和打算,就不用说出来吓老娘和叔叔们了!
张昌宗心里默默地想着,看着老娘捂脸哭泣,看着二叔和四叔愧疚于让他这么一个小孩子都要操心门庭事务,操心家族荣辱存亡,口中淡然却坚定地道:“六郎身为张家的一份子,家族荣辱存亡,自然是六郎的本分事务,哪里有该做不该做的,也没有年龄大小限制的说法,二叔、四叔,我们都是张家人,维系家族都是我们的责任。”
“吾辈无能啊!”
耿直的二叔尽乎嚎啕大哭,四叔张梁客也默认无语,一张脸,表情十分的难看。张昌宗只能在心里默默抱歉,为了算计一个周兴,让二叔、四叔受打击了,终究还是太弱小了,他还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