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六郎尽可说来。”
“喏。先生,学生想烦请先生向三叔、四叔提议,在西府也施行一百二十遍之法,督促堂兄弟和侄儿们一起读书上进。”
张昌宗说出早几日便有的打算。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若想让张氏扬名,只有他一人是不够的,若张氏子弟能多有几位列于朝堂之上,张氏才算复起。一如他从祖张行成当年,明明位居相国,却也在去世后,无法再庇护门荫,这边是势单力孤的坏处。
李钦让微微一愣,旋即道:“六郎,你与景雄打赌一事,我也有耳闻,却还要以此法授之?”
张昌宗一笑,坚定的道:“先生,我与景雄哥皆姓张,虽分东西两府,然论根源仍是一家人!”
“好!六郎小小年纪,却胸襟过人,果真不凡!你这一请我便应了,待郎中散职回府,我便去见郎中,禀明此事。”
“劳烦先生。”
张昌宗认真致谢。李先生又勉励了他几句,方才让孩子们回左厢吃点心、午休。
“六弟,你怎么把方法告诉西府的,若他们也学会了,还如何显出我们东府的厉害来?”
才出来张易之便拉着张昌宗气冲冲往左厢走,满脸的不乐意。张昌宗明白张易之对西府的心结,叹了口气,道:”五哥,这长安城内,你我走出去,人人只会说我们是相国之后,名门出身,不会有人细分我们是张氏东府还是西府,人人皆只会以张氏称之。”
张易之不说话了,他已经有八岁,也曾跟随兄长们在外行走过,自然知道张昌宗所言属实。沉默片刻,方才道:“那……以前受得委屈,四哥之事,便这般咽下?”
张昌宗坚定地摇头:“不是,四哥待我们手足情深,他受得委屈,如何能这般轻易算掉!不过是换另外的方法去计较,五哥,若你我兄弟成了张氏最杰出的子弟,当如何?”
“这……”
张易之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忍不住浮想联翩。张昌宗眼里闪烁着光芒,坚定的道:“我们有的方法,我们不吝啬,分享出来,大家一起努力。然努力的结果如何,还看个人。五哥,若要压服别人,还需自己有实力,如此方能名正言顺。五哥以为呢?”
张易之想了一阵,点头答允:“好,干了!不瞒六弟你说,每次出去听别人说我们是名门之后,我心里都有些难堪,可又忍不住一再以此自居。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堂堂正正的说自己是张易之,中山张氏之后。”
张昌宗心头一喜,重重拍了张易之肩膀一下,道:“五哥,只要我们努力读书进学,你的愿望,终有一日,定能达到!”
张易之被拍得龇牙咧嘴:“轻些,你这是致谢还是谋害兄长啊!我们张氏子弟当团结,你说过的,团结力量大嘛!阿娘也交代过,让我们兄弟团结互助,我可不想惹阿娘生气!”
张昌宗笑起来,倒是他想太多了,孩子的世界,原比他想的简单。张易之兴致勃勃的道:“六弟,我定会用心,只是怕时间长了坚持不住,你记得监督我!”
“好!小弟定不负五哥所托!”
文阳带着两个小的也追上来,连连道:“六叔,你也要监督我们!”
“行啊,只到时候别嫌太苦哭鼻子就成!”
“六叔看不起人,我们定然不会!”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回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