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攀上了崔洵的颈项,声音娇柔婉转,祈求中夹杂着两分羞涩,“你别太过分。”
她是愿意做崔洵真正的妻子的,希望看在她这么听话配合的份儿上,他能稍微收敛些,毕竟,现在和过去是不同的。
如今的崔洵是真正的男人,她也能做他真正的妻子,所有人给予他们的都是祝福,这早已是改变了一切的新生。
所以,没有惶惶不安,也没有战战兢兢,他们只做一对平凡的普通夫妻就好。
崔洵怔怔的盯着身下的人,突然低头笑了一声,在苏怡安还未给出反应时,堵住了她所有声音。
外面夜黑风冷,雪花簌簌,红色的灯笼在廊檐下慢慢的晃来晃去。
新房中,崔洵的吻从上到下,将满身热意传递给苏怡安,就像当年死前他抱着她汲取活着的温度一样,此刻他将证明自己活着的温度传递给了她。
她在他身下从少女变成真正的妇人,变成雪后春水,水意莹莹的目光里只映着他满身汗水的模样,娇-软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念着他的名字。
“崔洵。”
“阿洵。”
“崔洵哥哥。”
“夫君。”
……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只嫌春宵短。
大红的喜烛一直燃烧到天色大亮,烛台上落满了蜡油,代表着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时光。
苏怡安靠在崔洵怀里,两人赤-裸相贴,酸痛的身体昏沉的脑袋让她想醒却醒不过来。
恍惚间,她听到崔洵的笑声,唇上好似又落了吻,身体被浸入舒适的热水中,她靠在他怀里,再度睡了过去。
要早些醒来给公公婆婆敬茶的,她努力提醒自己,最后却还是因为过度疲累沉入黑甜梦乡。
崔洵他,可一定要记得提醒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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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亮时,外面小雪已经转为中雪,院子里落了一地白。
看着雪白的世界和随风摇曳帮着红绸花的枝桠,走到新房门口的丫头们犹豫着看向青玉,“青玉姑娘,天亮了,我们该去伺候了。”
自家公子成亲之前,早已命人敲打过家里这些下人,少夫人进门后是谁都不敢疏忽放肆,甚至明白一点说,少夫人的陪嫁比起侯府里这些人要更得自家公子青眼。
毕竟,爱屋及乌。
青玉看过时辰,对说话的丫头点头笑了下,“多谢提醒,那咱们就早些准备好,等着少夫人起床吧。”
从自家小姐变成别人家的少夫人,青玉叹一口气,换了称呼的她其实也很不舍得。
新房内一直没动静,等青玉觉得再不请人起床就要误了自家小姐向公公婆婆敬茶的吉时时,门口处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总算松一口气,精神抖擞的换来伺候的丫头们,轻轻推开了门。
被崔洵抱着洗漱过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的苏怡安,终于醒了过来。
她面色红-润,眼含-春水,满身都是被疼爱过的温软娇甜,似是无力般靠在崔洵怀里。
崔洵指尖摩挲着爱妻劳累了一夜的细-腰,亲手替她穿衣描眉,直至将人按照自己心意打扮得妥妥当当之后,两人才简单用了些食水,去往主院拜见明远侯夫妻。
苏怡安是真的腿软,嗓子也不舒服,她不想走路也不想说话,只想闷头狠狠大睡一场。
经过昨夜,对崔洵,她早已无话可说。
从前她觉得他爱欺负她,现在想想,或许那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现在的崔洵,她是又怕又吃不消。
他昨夜简直是肆无忌惮索求无度,从前因着身体残缺的缘故,他虽则偶尔过界,但总体还算收敛,回过神来还会仔细哄她。
但现在,只不过多了那个东西,他待她的方式就再不复以往,让她苦不堪言。
苏怡安觉得,只怕她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崔洵能和她分房睡。
她是真怕崔洵的夜夜笙箫,还是花样和手段如此多的夜夜笙箫。
软着腿被崔洵半扶着一路去往主院,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清了清嗓子。
只希望她待会儿见公公婆婆时,能好好说出话来别丢丑就好。
明远侯夫妻对待一对新人可谓是态度极好,沈氏笑眯眯的喝了新媳妇茶,得了苏怡安亲手绣的衣裳与鞋袜,崔父同样,还有许多新媳妇为公婆精心准备的礼物。
至于两人给的见面礼也不轻,或是传给长媳的贵重之物,或是悉心备了许久的礼物,总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了早膳,气氛极好。
崔媛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满意,当年她就觉得苏姐姐会是最好的嫂子,果不其然,她兄长最后终将是将人娶回了家。
苏怡安虽然熟悉明远侯府,上辈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但那是没有崔家人的侯府,今生她有公公婆婆小姑,甚至还有崔家二房三房许多亲戚,不仅没有不习惯,反而觉得开心。
那时候这个府邸安静太久了,如今热闹些,反而好。
和崔洵一路回房的时候,迎着漫天雪花,她对他绽开笑容,“现在这样,真好。”
崔洵笑看她,点头,“我也觉得。”
家人爱人陪伴在侧,纵然前路再多艰险风雨,他都能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十五年,他和恬恬,必会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