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岚看着一堆香料被打包好送到车上，心情又兴奋又复杂。

兴奋的是她知道这花露以后会卖出天价，复杂的是花露在自己手中能不能卖出天价，却是个未知数。

因为那穆锦瑟是有一个天生的闻香鼻，可以靠气味分辨出胭脂水粉中用了何种香料，自己却连最基本的调香都不懂，若是到时候卖不出去，自己这番拿银子去折腾，便成了笑话。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穆重岚心里安慰着自己，回去后便拿着各种香料比对，然后失望的发现自己对各种香味并不敏感，按这种情况，自己成为调香师的可能是非常低的。

她前脚刚回来，那边萧羡棠便得了消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便差了颜守财来寻。

颜守财心里暗暗叫苦，越发不明白这穆家九姑娘喜欢自家少爷，甚至爱慕成狂的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依着他来看，倒像是反过来的。

穆重岚听说萧羡棠找自己，以为他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便立刻跑了过去，等看到他好好的躺在那，便叽里呱啦与他说起了自己今日的经历，当然，她没有说自己与人争夺花露配方的事情，只说自己明日起要去学调香的事儿，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她琢磨着萧羡棠的伤势不宜赶路，这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他养好伤，若是萧羡棠打算过几日便回青州的话，她也无所谓，大不了不跟着学调香了，直接拿着配方回去寻个调香师来调制便是。

穆重岚以为自己不说，萧羡棠便会不知道，然而她却完全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们此次出行的车夫是颜守财特别安排的，所以萧羡棠早在她们回来时便已经知道她与人起过冲突的事情，但见她不想提，萧羡棠自然也没提，只是心里暗暗将她险些吃亏的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

“波斯的确是个盛产花露的地方，不过你既然打算做花露的生意，那就不能寄全部希望在一处。”

穆重岚点点头，这道理她明白，但再想遇到又好又便宜的花露配方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大都境内有个调香师，十分擅长研制胭脂香粉，传闻连宫中御用的调香师都曾拜在他的名下，市面上有一半的胭脂也都是出自他之手，但此人性情古怪，鲜少收徒，只是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广招门徒，你既然决定学习调香，不如去试试看。”

“居然还有这等高人，那倒是要瞧瞧了。”穆重岚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后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口齿不清道：“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柳栩。”

萧羡棠话音刚落，穆重岚口中糕点渣便“噗”地一下，全喷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