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瑞草看了看谭老根,没有说任何话,走到谭二妮尸体的脚边,蹲下身子去抬谭二妮的脚。可是,她集中全身力气也没能把谭二妮的脚抬起来。女人心眼细一些,她想:“是不是谭二妮还有未了心愿,还不想入土?是不是她在入土前还想见一个人?是不是还想听到一个人说几句话?”邱瑞草这样想着,再次看了看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把谭二妮身子抬起来的谭老根。
“老根呀!我们这样抬我看敢不是个办法。二妮不可能有那么重的。我想呀!她是想听到一个人给她说几句话。听不到话呀!她认为自己死的不甘心,不想入土呢!”邱瑞草说。
“说什么呢?你这是迷信吧?可不能胡乱想一些迷信的东西。”谭老根依然再试着抬谭二妮的尸体。但是,都是徒劳。
“你们两个别乱动!让我来……”随着声音,谭牛快步走进了谭老根的家里。
“谭二妮的脾气说不定我比你们当爹、娘的还了解。棺材我买来了。在门外的木板车上。你们出去看一下,我想和二妮聊两句。”谭牛说话始终口气强硬。
“谁希罕你的棺材?识相的话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谭二妮的尸体,你还嫌害她害得不够吗?人命都没了。”谭老根厉声说。
“她爹!你少说两句!依我看呀!就给谭牛一点时间吧!他们生不能在一起,现在二妮走了。别心硬了,就让他告个别吧!”邱瑞草说。
邱瑞草说完又把脸朝着谭牛说:“谭牛!你抓紧时间和二妮说几句话。”邱瑞草说完去拉着谭老根向门外走,谭老根极不情愿地跟着邱瑞草走出了门外。
门外的木板车上放着一个制作粗糙的棺材。谭老根看到棺材后说:“这棺材!也太差了吧!还不如凉席呢!”
“还差呢?你连差得都没有?再说了,差总比没有强呀!”邱瑞草说。
“不管它是什么棺材,好也好,差也好,我都是不会用来安葬我闺女的,你要清楚我们闺女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谭老根说。
邱瑞草知道谭老根的犟脾气,知道说服她有一定的难度,就暂时看着谭老根闭口不言。
屋内,谭牛跪在谭二妮的尸体旁边,看着谭二妮的尸体泣不成声。
“二妮呀!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和,本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没想到你具有那封建思想爹、娘却说我们两是一个姓氏,从辈份上讲我还应该叫你姑姑为由百般阻扰我们在一起。由此,我恨你爹、你娘!非常非常的恨。”谭牛一边抽泣一边自言自语。
风从门外吹进来,谭二妮尸体的头发不停地随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