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秦宓淡淡看着他。
男人肩膀左右各一边,各自趴着一团虚影,还有一个直接坐在了他的头上,伸出发育不全的小手不停捂他的眼。
“好冷……”男人眼前一阵发黑,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不止冷吧……”秦宓冷笑,“肩膀又酸又沉,脖子僵硬,视力逐渐模糊。”
“你咋知道……”男子骇然打了个哆嗦,“俺……这是得了啥大病嘛!”男人虽然没出息,但有一件事他看的准,这个女警绝对不是一般人,否则一个院长也不会纡尊降贵给她赔着笑脸。
“这不是病,是报应!”
秦宓表情比刚才更冷。
“啥……报应?”男人呆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以。
“任何缘分都是注定的,尤其是父母和孩子的缘分,他们满怀希望来找你们,却被扼杀不能出世,也没有地方可去,就只能跟着你们,时间越长怨恨越深,如果我猜测没错,你家里已有人卧床不起了吧!谁亲手早的虐,谁就得承受,这就是报应!”
“你……什么……意思?”男子一听脸都白了,说话也结巴了。
“关上灯,拉上窗帘。”秦宓对院长示意。
屋内黯淡下来,男人搂着女人浑身发抖,女人倒还算镇静,眼里却不停闪烁着泪光。
“看那边!”秦宓指了指远处的墙。
昏暗的墙壁上,男人和女人的影子清晰异常,在他们的影子四周,盘庚着三团虚影,三个都缠在男人肩膀和头顶上,依稀能看出是婴孩的模样,还在不停地蠕动。
男人腿一软,顺着床边出溜了下去。
冷不丁眼睛对上桌子上的空玻璃杯。
杯内,有一张极其恐怖的脸,半边脸长满了毛,一对血红色的眼珠子,眼球凸出,紧贴在玻璃上,恶狠狠瞪着他。
“啊!”男人抱着头刚嚎了一嗓子,双手却像摸在了冰块上,还被上边的毛刺勾进了肉里,刺骨钻心的疼。
男人赶紧看自己的手,两只手的手背不知被什么挠青了,带着血印和黑气。
“救救我,法师,求求你,求求我吧!”男人瘫软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也胡言乱语起来,一会法师一会警察同志,连活菩萨都喊出来了。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吗?”女人颤巍巍下了床,却没管瘫软在地的男人,径直走到桌子旁边,看着里面那张凹凸不平的丑脸,嘴唇不停发抖。
血红的眼珠儿对上女人的双眼,刻骨的仇恨消失不见,婴鬼伸出双手使劲儿扒在玻璃面上,眼睛有血泪一串串儿往下流。
“法师,我求求你了,快收了这几个鬼物吧,别再让他们缠……”
“啪!”一声脆响!男人捂着腮帮子傻了。
女人咬着牙,苍白的脸上再无刚才的懦弱,凶狠的像只母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