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折磨他自己还难以接受。
凌冽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骨节发白,让人担心下一刻就有崩裂的危险。
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钉住,与他平时冷漠的样子并无太大区别,可只有薛暮山知道这是他情绪坏到极点的表现,但作为一军统帅,他不能在脸上泄露出情绪影响士气。
薛暮山把另外两个参谋都打发出去,指挥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才靠过来说:“我派人赶过去了,究竟怎么回事?”
“罗溪被劫走了。”他薄chún微微动了动,“对方要我们‘按兵不动’。”
薛暮山半张着嘴,片刻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呼出一口气,“真让他们得逞,简直就是要世界大战的节奏!现在怎么办……”
话声没落,他突然又一声惊呼,平板电脑上的那个小红点突然消失了。
“他们可能把她的手机破坏了。”凌冽扫一眼说,他划开手机屏幕立刻拨了一个电话给晓驰。
打完电话,他对薛暮山说:“晓驰待会儿过来,你叫人把他领进来。”
薛暮山点点头走出去吩咐。
凌冽又拨了一个电话给外公凌德元。
刚挂掉电话,薛暮山急匆匆走回来,吼了一句,“设计师和建筑工都找到了!”
……
不知睡了多久,罗溪醒来的时候,周身有些冷,但身下很柔软,借着橘sè的灯光努力聚焦,看清了头顶是一片天花板,她正趟在某个房间里,四下无人,也……无窗,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蓦地闪过脑海,有个男人对着伍茂开了一枪,枪上装有消音器,她一晃神的功夫有人堵住了她的口鼻,不算太刺激的药味令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没有动,默默活动手脚,确定没有被绑住,才缓缓坐了起来。
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对面两侧墙角上的监控镜头,初步判断这里没有死角,只要她有异动,相信外面的看守会立刻知道。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往耳朵上摸了一下,耳环不见了,头发披散,连橡皮筋都被没收了。
再看自己身上,外套没了,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但衣衫还算整齐,没有异样的感觉。
房间里除了她现在坐着的一张窄床,什么也没有,地面很干净,鞋子不在,甚至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赤手空拳跑出去基本没什么希望,除非她的头发能变成金刚钻,所以她没有徒劳的大呼小叫,干脆静下来养jīng蓄锐,敌不动我不动。
另一方面,她无条件的相信凌冽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在那之前她要坚持活下来,唯一担心的只是伍茂是否有生命危险。
这里什么也没有,连光都看不到,无从辨别时间,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多久了。
她闭目倾听,即使没有窗,房间也不可能完全隔音,周围但凡有大一点儿的声响,她就能趁机判断一下到底身处何方。
然而听了半天,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像是黎明前的黑夜。
说明这附近人很少,不靠马路,或许是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极有可能已经到了帝京的郊外。
但无论如何,她知道,很快就能见分晓,如果她估计的不错的话……
果然,没过多久,那扇屋子里唯一的房门开了。
进来的人也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正是风度翩翩,英伦绅士般的金明柯。
“你醒了。”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即使明知道他做着惊天动地的大坏事,却依旧无法把恶魔一样的名声同他本人的气质联系起来。